首页 女频 古代言情 失忆杀手:大理寺卿说我们是夫妻

  深不见底,漠然空寂。

  仿佛世间万物皆不能入其眼,仿佛凝结着万古不化的冰霜,没有丝毫属于活人的情绪。

  那不是看一个人的眼神,更像是在打量一件无生命的物体,或是在评估一次出手的成效。

  彻骨的寒意顺着脊椎攀升。

  他猛地一个激灵,挣脱梦魇,骤然睁开了眼睛。

  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一双近在咫尺的眸子。

  一样的黑,一样的深,一样的寒。

  刹那间,现实与梦境的边界模糊扭曲。

  巨大的惊悸攫住心脏,他全身肌肉绷紧,每一处伤都因此而尖锐刺痛。

  但他是陆湛。

  是执掌天下刑狱、见惯生死诡谲的大理寺卿。

  常年与最狡诈的罪犯周旋,于蛛丝马迹中追寻真相,早已将冷静刻入骨髓,自制力异于常人。

  所有翻腾的骇浪,都被强行镇压。

  他面上甚至无需刻意调整,重伤的虚弱,和久睡的迷茫,自然而然。

  陆湛开口:“我睡了多久?”

  连声音都因久未进水而干涩沙哑,却柔软得恰到好处。

  司颜目光果然柔软了些。

  她俯视着他,指尖缠绕着他的发丝,不答反问:“陆湛,你喜欢我什么?”

  陆湛心累,“可否先给在下喝些水?”

  他有些后悔,被村民误解时,不该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说她是他的属下护卫,岂不更简单些?

  司颜端了水,陆湛虚弱难支。

  她伸手一捞,便将高大郎君揽靠身前。

  陆湛生平首次被女郎这般紧密环抱,鼻尖充斥着她身上混杂尘土与药味的酸涩气息,膈应得他指尖微蜷,却偏要压下本能抗拒,作出温顺姿态。

  他垂眸,就着她手慢饮温水,脑中疾速盘算如何圆谎。

  干裂唇瓣经水浸润,倏然变得饱满艳红,晃得司颜莫名口干。

  陆湛温声回答她的问题:“若换旁人,定扶不住我。”

  夸她力气大,能抱住他。

  司颜唇角微弯。

  知她受用,陆湛趁势,迎上她探究目光,眼底酿出缱绻柔光:“初见娘子,便为娘子英姿所摄。后遭匪劫,幸得娘子相救,自此,便没脸没皮地跟着,再离不得娘子。”

  司颜颔首,自觉从前颇有英名。

  他痴迷于她,也是应该。

  陆湛却忽露怅惘:“娘子可觉我病弱,不堪相配?”

  语未尽,目光已落向窗外,声线寂寥:“有时想,是否是我折了娘子羽翼……娘子本是自由的飞鸟,若非嫁我,不必困于此地,更不会遭此大难,忘却前尘。”

  字字恳切,句句情深。

  病弱郎君,更显楚楚动人。

  司颜心跳的有些快。

  郎君后来还说了些什么,她只听了个大概。

  她满脑子想的是,世间怎会有如此好看干净的人呢?

  像皎皎清月,像徐徐春风。

  他身上有股子说不出来的气息,很是好闻,很是醉人。

  他和村子里那些凡夫俗子不一样。

  像个神圣不可侵犯的神仙。

  可仙男被她折服。

  她可真是个又有本事,又有品味的女郎。

  司颜努力压住唇角,觉得自己也要有所表示。

  于是,她在他红艳艳的唇上亲了下。

  司颜一触即离,板着脸,语气很是认真:“你我既成夫妻,便要同甘共苦,妄自菲薄的话,往后不必再说。”

  旋即她又眯眼补上威胁,字字淬冰:“但若你敢骗我,我一定杀了你。你骗我一个字,我便要捅你一刀!”

  唇上温热触感还在,陆湛浑身骤僵,如遭雷击。

  脑中嗡鸣,胃里翻江倒海。

  她唇上那抹可疑黑渍不断在眼前放大,混合着她身上气息,几乎击溃他毕生修养与严重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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