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频 古代言情 错撩太子当外室,缺德郡主翻车啦

  “我们既是亲兄妹,总该有那么一两处特别相似的地方,才显得更真,对不对?”

  郗灵鸢煞有介事地分析着,目光在他脸上逡巡。

  “添点什么呢……啊,有了!点一颗痣吧!”

  雀跃的话语落下,郗灵鸢便拈起画笔,倾身靠近他。

  “我脖子上有颗小痣,等会用粉遮掉,和你点一颗一模一样位置的,让人一瞧就觉得我们是兄妹。”

  她一边解释,一边微微侧头。

  元钺来不及避让,就被那颗红痣闯入眼帘。

  殷红的一小颗,好似仙人掉落的一粒朱砂。

  察觉到自己竟荒唐的比喻,元钺极快地垂下眼,却忘记少女正直起身给他点痣,入目便是丰盈的前襟。

  他幽静的眸底,瞬间掀起热浪。

  惯来勇猛杀敌的太子殿下,平生头一回产生落荒而逃的冲动。

  然而刚挪开眼,便被青葱玉指点住眼尾。

  “阿兄别动呀,我想好点在哪了,右眼尾正正合适。”

  元钺进退维谷,只能僵着任她下笔。

  郗灵鸢慢悠悠给他点完,又顺手给自己点了一颗,这才拿起铜镜,笑盈盈询问。

  “看看,像不像?”

  两张略显陌生的脸,原本只有四五分相像,但因为右眼尾的小黑痣,相似度立即被拔高两分。

  元钺目光在镜中两张脸上快速掠过,心绪却停留在刚才……

  见他迟迟不答,郗灵鸢转眸看他,娇嗔着催促:“像不像呀?”

  清浅的呼吸洒在耳边,元钺耳根泛起痒意,喉结克制地滑了滑,才吐出一个“像”字。

  郗灵鸢扫过他泛红的右耳。

  这么不经撩拨。

  嘻嘻。

  下次还撩。

  她将铜镜放下:“好啦,完美结束!阿兄,我们来把这些收拾了吧。”

  元钺眼神晦涩地望过去。

  少女利落地将瓷瓶玉罐收拢起来,依次放入鎏金银盒中。

  阳光透过舷窗,在她专注的侧脸上跳跃。

  她放好盒子,见他仍跪坐在原地,便抬头催他。

  “怎么还不动?是……伤口又疼了吗?”

  催促,变成了担忧。

  元钺敛下目光:“要怎么收?”

  郗灵鸢指着一个鎏金银勺:“先用水清洗,再用绢布擦,最后用熏炉烘干,装进绸袋即可。”

  元钺依言照做。

  船舱里只剩下水流声、绢布摩擦声和熏炉炭火的噼啪声,

  气氛微妙地安静下来。

  郗灵鸢微微侧目,不动声色打量老古板。

  动作虽然生疏,态度却一丝不苟,清洗、擦拭、烘干……

  每一步都严格按照她的吩咐。

  好听话呀。

  郗灵鸢心间泛痒。

  待一切收拾妥当,元钺出言告辞。

  恰在此时,暮云拎着食盒进来。

  “女郎,郎君,茶点备好了,今日是龙凤团茶,配了樱桃和果子。”

  郗灵鸢顺势挽留:“暮云茶艺不俗,阿兄尝尝再走?”

  盛情难却,元钺只得重新坐下。

  饮完一盏龙凤茶,心头的躁意慢慢平复,面上又恢复淡然。

  郗灵鸢看到他这副模样,藏在心底的恶劣,便蠢蠢欲动。

  她放下茶盏,小声惊呼:“哎呀!瞧我这记性,险些忘了一件要紧事!”

  元钺捏着茶盏的手骤然收紧,她又想做什么?

  少女手指翻飞,很快变出一朵天缥色绢花。

  一丝陌生的涟漪,在元钺心湖漾开,他指尖在膝上蜷了蜷,才伸手接过绢花。

  “多谢。”

  郗灵鸢嗔了他一眼。

  “都说了兄妹之间无需客气,阿兄你再这样拘谨,我们怕是刚踏上蓬州的土地就要露馅了!”

  元钺撩起眼皮:“那我该说什么?”

  看到他一本正经请教,郗灵鸢强忍笑意,指点道:“收到礼物,可以夸礼物,也可以夸人。”

  元钺:“……花,很好看。”

  “哈哈哈!”

  郗灵鸢忍俊不禁,年纪轻轻,怎么这么一板一眼。

  有意思。

  元钺看着她的笑颜,脑中倏忽蹦出一个词,

  笑靥如花。

  这念头让他略微一怔,眉峰随即轻折。

  郗灵鸢平复笑意,瞥了眼角落的铜漏:“阿兄出来有半个时辰了,回去歇息吧。”

  元钺暗自松了口气,起身告辞。

  郗灵鸢跟着起身,语气好像有些担忧:“要不还是我送阿兄回去吧?”

  元钺眼皮一跳,温声拒绝:“我无碍,你继续用茶点吧。”

  郗灵鸢心里乐开花,面上还不忘扮演贴心好妹妹。

  “阿兄重伤刚愈,万勿勉强,若有哪里不适,千万记得唤我。”

  “好。”

  元钺大步离开。

  ……

  翌日上午,蓬州城外。

  元谨勒马驻立,盯着不远处的城门,眼神好像淬了毒的鹰隼。

  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尘土飞扬,衣袍被溅脏,他却无暇顾及,迅疾转过头。

  心腹驱马靠近,压低声音回禀。

  “殿下,刚刚收到两路飞鸽,分别是从汝州和岷州发来的,他们寻到郡主踪迹,后发现都是疑兵之计,郡主府的侍卫当场逃……逃脱。”

  “废物!”

  元谨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额角青筋暴起。

  他口中的废物,是郗氏的暗卫。

  “殿下慎言!”

  另一名心腹急忙低声提醒。

  暗指郗氏无能,这是在打国公和淑妃的脸。

  这提醒仿佛冰水浇头,让元谨瞬间清醒,却也勾起了他内心最深处的难堪。

  他攥紧缰绳,沉默片刻,才强压下翻腾的怒火。

  “可寻到郡主踪迹?”

  心腹摇头:“回殿下,尚未发现。”

  另一心腹试探性问:“殿下,我们已在蓬州城外布控七日,严查所有入城人员,郡主她,会不会根本没来蓬州?”

  “她一定会来!”

  元谨斩钉截铁,双眸死死锁住城门。

  “自她阿娘与舅父和离,跟情郎远走西域后,舅父和母妃就将她看得极紧。”

  “这十年来,她被困在长安,此番费尽心机逃出来,岂会错过祭拜齐王的机会?”

  “麒游观,她必去无疑!”

  元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传令!增派人手,盯死所有城门和渡口,麒游观周围所有要道,皆布下天罗地网!”

  “一旦发现疑似郡主之人,无论男女,立即飞报!若有疏漏,提头来见!”

  “喏。”

  心腹肃然领命,策马疾驰而去。

  元谨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仰头望向碧蓝如洗的天空。

  刺目的阳光让他微微眯起眼,思绪不由飘回分别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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