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频 都市言情 淞沪战场:让守仓库,咋成军阀了

  三十来个没跑的汉子扎着堆。

  打头的是个络腮胡,胡髯杂硬如戟,深陷的眼窝里藏着股不服输的狠劲儿,脸上沟壑纵横刻满了风霜。

  他梗着脖子,一口浓重的西北腔冲着秦天炸雷似的吼:

  “给老子一杆枪!”

  “甭把俺当怂包瞧!”

  “啪!”

  一声闷响!

  话音未落,上官志标一个箭步上前,枪托结结实实砸在络腮胡肩上。

  “狗日的!在谁面前充老子呢?”上官厉声喝骂。

  络腮胡疼得脸都抽抽了,一个趔趄,却硬是挺住了没倒。

  豆大的汗珠滚下来,他牙关紧咬,哑着嗓子又吼了一声:“老子!不是怂蛋!!”

  “对!俺们是爷们儿!”

  “鬼子算个球!长官凭啥小看人!”

  身后那几十号没走的汉子仿佛被点着了,个个抻长了脖子,铁锤般的拳头把胸膛砸得砰砰响。

  秦天目光扫过这群血气冲顶的汉子,微微颔首。

  “志标,”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凿进人耳朵,

  “收编他们。”

  ——

  这个汉子应该就是八佰中那个西北军羊拐。

  这小子是个打鬼子的好材料,且枪法很准。

  虽然比不上梁子那种神枪手,但也可以当做一个狙击手培养。

  现在,这剩下的三十来个兵,没有一个有贪生怕死的念头,是三十来股想拼命的心火。

  ……

  “等等,”秦天叫住领命的上官,

  “先带他们加固工事。”

  “从楼顶到一楼,包括贴着地皮的位置,给我隔几米就凿一个射击孔!要能横扫脚底下那片地界儿的!”

  鬼子使用钢板阵,强行爆破?

  到时候,这些脚脖子高的死神之眼,正好把那些“铁王八”底下的工兵扫成筛子!

  “团座?脚……脚底板高的地方凿眼儿?”

  上官志标猛地扭过头,眼珠子瞪得溜圆,

  “整栋楼?!隔几米一个?”

  他声音都劈了叉,

  “咱哪来那么多机枪撑场面?”

  吃饱了的士兵们也都停了手里的活计,齐刷刷望向秦天。

  楼体凿满眼?

  没枪不是白瞎?

  光凿墙就得累死弟兄们!

  一个营,有三五挺机枪就算阔气了!

  “带上二十个手脚麻利的,”秦天不容置疑地截住上官的质疑,

  “跟我走。”

  “还愣着?”他喝了一声,

  “去取枪!仓库!”

  取枪?!机枪?!

  “团座,你……”上官志标小跑着跟上,脑瓜子嗡嗡的,

  “您那租界的‘朋友’,真能有通天的本事……弄来‘响器’?”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像梦呓。

  ……

  哐当!

  沉重的仓库大门被用力推开。

  里面幽暗的空间被掀开一角,一排排蒙着厚厚油布的长箱,如同沉睡的巨兽,无声地占据着整个视野。

  光是这堆积如山的规模,就足以武装一个齐装满员的团!

  咔嚓!

  撬棍凶狠地咬进木箱缝隙,谢晋元用尽全力一撬——

  箱盖豁然洞开!

  一片昏暗中,两挺簇新的捷克式轻机枪,泛着幽幽的烤蓝冷光,严丝合缝地躺在浸透了枪油的新鲜木屑里。

  油脂在暗处闪着湿润厚重的寒芒。

  谢晋元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脑门,紧接着是令人窒息的眩晕。

  他像被什么吸干了肺里的空气,喉头死死哽住。

  本能地,他俯身抄起一挺,沉甸甸的枪身带给他前所未有的真实感。

  冰冷的金属触感从掌心刺入神经。

  根本顾不上手上瞬间沾满粘稠油污,他双手死死攥紧这冰冷的钢铁生命线,将它猛地高举过头!

  昏暗的光线下,那烤蓝的枪管、护木的纹理、黄澄澄的弹匣槽口……

  每一个细节都贪婪地烙印进他失焦的瞳孔里。

  枪!是真的!崭新的捷克造!不是梦!

  “啪!啪!啪!” 谢晋元近乎粗暴地掀开下方堆积的木箱盖子,动作带着一股狠劲。

  箱盖接连翻倒,每一次撞击都带起细碎的木屑和油布碎末。

  ——下面,依旧是崭新的捷克式!

  冰冷的枪身排着队,在昏暗中闪着致命的幽光。

  他屏住呼吸,近乎虔诚地一挺一挺点数。

  指尖划过冰冷的枪管,那份沉甸甸的真实感让他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一五、一十……十五!” 他喃喃出声。

  整整十五挺!

  再加上部队原有那五挺家底,一共…… 二十挺!

  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炸开了一个炮仗!

  “俺……俺的亲娘啊!”

  一股滚烫的血直冲上天灵盖!

  这可是能把一个德械主力团的火力都按在地上摩擦的恐怖存在!

  德械师一个主力团?

  顶天也就配个十五挺轻机枪!

  谢晋元的想象刹不住车了:

  四行仓库周身布满黑洞洞的枪口,二十道狰狞的火舌疯狂舔舐!

  每分钟一万多发死神的呼啸编织成绞肉机般的火网……

  小鬼子哭爹喊娘?

  那都是轻的!

  尸山血海都堆不出一条活路!

  狂喜的浪潮刚要把人卷上云端——

  猛地!

  一个冰冷的念头像冰锥刺入后脊梁!

  机枪?再多也是死物!

  火神咆哮起来,是要喂饱金灿灿的粮食!

  捷克式?这玩意儿是吃弹药的饕餮!

  每分钟550发?

  二十挺齐鸣?那得是江河倒灌般的吞噬!

  一小时就是66万发!

  就算轮替射击,编织那不死不休的火力网,每分钟也得吞掉上千发!

  可现在……

  谢晋元眼前闪过部队中原有的那孤零零的几箱弹药。

  满打满算?

  一千发!

  分到二十个饥肠辘辘的“黑洞”里,每个不过可怜巴巴的五十发!

  五十发! 二十条火神瞬间就要变成二十根砸人的烧火棍!

  前一秒还踏在云端的飘飘然,下一秒被硬生生拽进了万丈冰窟!

  谢晋元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凉透了,脸上兴奋的潮红顷刻褪尽,只剩下一片死人般的灰败。

  他踉跄着回头,目光死死盯在秦天身上。

  秦天却斜倚着冰冷的仓库铁门,两根手指悠闲地夹着烟卷,烟雾缭绕中,那双眼睛平静得像深不见底的古井。

  这平静得太过诡异的眼神,像是一道细微的电流窜过谢晋元的神经!

  有问题! 一定还有东西!

  谢晋元猛地抄起脚边的撬棍,眼角余光瞥见墙角一处被厚厚雨布盖得严严实实的箱垛。

  他像饿狼扑食一样冲过去,一把掀开油布!

  开箱!

  撬棍凶狠地楔进缝隙,他双臂肌肉虬结,一声低吼——箱盖应声而开!

  刺眼!

  一片黄澄澄的、晃得人眼花的光芒喷薄而出!

  不是金子,却比金子更能让军人热血沸腾!

  那光芒,来自一排排崭新的机枪子弹!

  子弹已经被喂饱了弹链!

  黄铜弹壳反射着仓库里的微光,整整齐齐地镶嵌在结实的帆布弹链上,静静地躺在箱子里,连复装都省了!

  谢晋元看着眼前这沉甸甸的金色河流,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脸上像一朵皱巴巴的花猛地绽开,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

  他急切地抓起一条长满“尖牙”的弹链,手忙脚乱地就往身上绕,

  一圈!两圈!

  黄澄澄的弹链紧贴着军装,冰冷而沉重——这是能活命的分量,

  是能把死神送走的力量!

  是实实在在的安全感!

  “一箱!两箱!三箱……”

  上官志标也被这泼天的富贵砸晕了头,帮着开箱的同时,声音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老天爷啊!这怕不是有两万……两万五千发?!!”

  他的心脏在嗓子眼里狂跳,血液几乎要冲破太阳穴.

  然而——

  “不对!!” 上官志标的惊叫如同鬼魅般骤起,刺破了狂喜的泡沫.

  他瞳孔缩成了针尖,指着箱子里的子弹,脸色惨白如纸,声音嘶哑得不成调子:

  “谢……谢团副!不对啊!”

  “这……这些子弹!有古怪!使不得!”

  “用不得?!”

  "你看这型号!"

  经过上官志标提醒,谢晋元才发现了不同,

  根本不是一个型号,只有一半是轻机枪子弹!

  刷

  谢晋元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碎裂,如同被泼了一盆彻骨的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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