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频 穿越重生 重生后,亡夫总在枕边缠

第4章

  宁悦被千影送回自己的院落。

  她迅速换下那身被沈宴撕扯得破碎、又浸了湖水的衣裙,看着那堆残破的布料,她眼神冰冷。

  推开窗,目光扫向院外那片熟悉的竹林。

  一道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身影静静立在那里。

  是千影。

  并非她目力惊人,而是前世十年,千影和千夜就像两道枷锁,轮流看守,寸步不离。

  只因她几次三番试图逃离沈宴的掌控。

  而每一次被抓回去,等待她的都是沈宴更加疯狂的羞辱和惩罚。

  想起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宁悦眼中划过深刻的讥讽。

  “姐姐?你在房间吗?”

  门外,传来宁愉的声音。

  宁悦迅速收敛所有外露的情绪,脸上换上一副略带疲惫和懵懂的神情,柔声应道:“在呢~”

  她推开房门,见到站在门外、眼神急切打量她的宁愉。

  见宁悦竟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房里,宁愉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和不甘,勉强笑道:“姐姐怎么躲回自己院里了?让妹妹一通好找!不是说好在客房更衣吗?”

  宁悦垂下眼睫,轻声道:“觉得有些乏,就回来了。”

  宁愉亲热地一把挽住她的胳膊,力道却不小:“哎呀,别说这些了,陆哥哥可是等了你许久呢!快随我来!”

  陆时曜。

  是啊,今日宴饮,他也在。

  前世,她被捉奸时,他就在那群宾客之中,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之后再见,便是无尽的恨意和折辱。

  可她做错了什么?

  即便她失身于沈宴为妾,可与他陆时曜也是无媒无聘。

  他凭什么将所有的怒火和怨恨都倾泻在她头上?

  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不动声色地任由宁愉拉着她,走到一处假山旁。

  顺着宁愉眼神的方向,她看到了那个站在月光下的少年。

  此刻的陆时曜尚未经历沙场淬炼,眉眼间还带着几分青涩和飞扬,少了后来的冷厉锋芒。

  他抬眼望见宁悦,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悦儿!”

  宁悦微微后退了半步,客气而疏离地行了一礼:“陆公子。”

  陆时曜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冷漠弄得一怔,有些无措:“悦儿,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宁愉在一旁巧笑道:“姐姐,陆公子可是等了你许久呢,都快成望妻石了。”

  宁悦抬眸,目光落在陆时曜关切的脸庞上,想起她的阿欢枯瘦的小脸和冰冷的身体。

  她极力压抑着恨意:“陆公子,你我并未定亲,私下相见实在于礼不合。”

  陆时曜闻言非但不恼,眼睛反而一亮,急忙解释道:“悦儿,你可是在怪我迟迟未提亲?我已经央了母亲,不日便正式请媒人上门来说亲了!你等我!”

  宁愉听到这话,狠狠攥紧了手心,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宁悦好一招以退为进!

  宁悦心中却毫无波澜。

  她早已想清楚,沈宴对她势在必得,而宁府从来都只是将她当作可以交换利益的物件。

  只要沈宴开口,她那位好父亲自然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拱手送上。

  所以,她必须在这之前逃离宁家。

  既如此,此刻不必与陆时曜起正面冲突。

  或许现在的陆时曜,还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上她一点忙?

  思及此处,宁悦抬起眼,对着陆时曜极轻地笑了一下,带着一丝羞涩:“既如此,那我便等着了。”

  这一笑,如同冰雪初融,瞬间驱散了陆时曜所有的不安,他傻傻地笑起来,只觉得他的悦儿今日格外好看。

  宁愉在一旁看得又急又气,强笑着拉过宁悦:“好了好了,既然说开了就好。姐姐累了,我送姐姐回去休息吧。”

  说罢,几乎是半强迫地拉着宁悦匆匆离去。

  宴饮终散,宁悦刚回到房中不久,便被父亲宁泽远叫到了书房。

  灯火通明下,宁泽远看着眼前这个容貌愈发昳丽的大女儿,神色复杂地开口:“沈宴方才亲自开口,有意纳你为妾。”

  宁悦佯装震惊,猛地抬头:“您……您说什么?”

  见女儿如此,宁泽远叹了口气。

  他自然知道做妾对自己的嫡女实在是委屈了些,但好歹是沈宴的妾。

  “悦儿,沈大人位高权重,他既看中你,是你的造化,也是宁家的机遇。他那人,手段狠辣,说一不二……”

  他的话语里带着未尽之意,是提醒,更是威胁。

  宁悦瞬间读懂了父亲的潜台词。

  想起前世自己被诬陷与沈宴有染时,他是如何疾言厉色地呵斥她不知廉耻,如何迫不及待地与她划清界限,将她推入火坑。

  十二年孤苦,她依无所依。

  她不禁嘲讽地看向宁泽远:“父亲的意思,沈宴这身份权势在此,我就只能去给他做妾?”

  心思被赤裸裸地挑破,宁泽远脸上有些挂不住,声音加重了几分。

  “你已到了适婚之龄!以我们宁家的门第,能嫁入沈家已是高攀!

  再说沈宴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后院干净,连个通房都没有!

  你嫁过去便是沈府中唯一的女主人,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有什么不满意?”

  “父亲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宁悦冷笑,“不过是想用我的终身,去换您的前程坦荡罢了!”

  “混账东西!”宁泽远被戳中痛处,勃然大怒,猛地抬手狠狠扇了宁悦一巴掌!

  宁悦被这巨大的力道扇得踉跄几步,跌倒在地。

  脸颊瞬间红肿起来,火辣辣地疼。

  宁泽远看着女儿脸上的红印,有一瞬间的失神,似乎想起亡妻,但随即又被恼怒取代,厉声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还想着那个陆时曜!我告诉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这门婚事我已经应下了!七日后,沈宴的花轿上门,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宁悦缓缓抬起头,目光死死盯着这个她称之为父亲的男人。

  她对宁泽远这个父亲早就不抱任何期待。

  她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带着几分癫狂:“我不嫁!我死也不会嫁给沈宴做妾!”

  “放肆!”宁泽远气得浑身发抖,“来人!把大小姐给我关回房里!不许给她送饭,水也不许!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能硬到几时!”

  宁悦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甩开想要上来押送她的下人。

  她目光沉沉地、极冷地盯了宁泽远一眼,什么都没再说,转身径直离去。

  宁泽远看着她决绝的背影,一掌狠狠拍在桌案上。

  他这个一向乖巧顺从的女儿,何时有了这样的脾气?

  屏风后,宁夫人转了出来,体贴地抚上宁泽远的胸口为他顺气:

  “老爷别气坏了身子。悦儿年纪小,又被我们宠坏了,一时想不通也是有的。

  她想必是不明白沈大人的权势意味着什么,又对陆公子用情至深,才会如此顶撞您。”

  宁泽远喘着气,觉得夫人说得在理,又担心宁悦不肯就范,到时候得罪了沈宴,更是大祸临头。

  宁夫人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夫君,若要绝了悦儿的念想,或许,得从根源上入手。”

  “夫人此言何意?”

  “妾身听闻,其实陆公子真正心仪的是我们家愉儿。只是悦儿是长姐,他才……

  不若我们顺势将愉儿和陆家的亲事定下?想来悦儿没了指望,也就肯乖乖听从家里的安排了。”

  “果真?”宁泽远狐疑地看向夫人。

  宁夫人笃定地点头:“妾身明日便去探探陆夫人口风。

  此事能成,岂不是双喜临门?沈家、陆家都成了我们宁家的姻亲。”

  宁泽远闻言,脸色稍霁,扶着夫人坐下:“夫人想得周到,还是我们的愉儿好!”

  宁夫人温柔一笑,眼底却闪过一丝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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