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频 古代言情 绿茶寡嫂把权贵玩得团团转​​

  老管家脸一沉。

  你才跟鬼一样!

  他放下手中车帘后,却又只能压下心中不爽,强挂上笑容。

  “我家夫人思虑伤心过度,仪容不佳,惊扰了几位,只好请几位吃点水酒,压压惊。”

  说着,他又悄悄给衙役塞了一块银锭。

  衙役眉毛一挑:“可知这寡妇……你家夫人名讳?”

  老管家咬牙,又无可奈何,民不与官斗啊。

  “夫人姓谢,闺名就不便告知了,万请谅解。”

  说着,又塞了一块银锭过去。

  衙役暗自掂量了一下两块银锭的重量,眼中闪过满意之色,颔首道:“看来那丫鬟没藏在你们队伍里,走吧。”

  “诶,好,谢谢差爷。”

  老管家一喜,连忙招手让小厮加快动作。

  车厢里,姜宓和不乐对视一眼,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后,嘴角几乎同时翘起。

  刚才两人几乎一拍即合,迅速给对方画了个惊悚眼妆。

  这时,她们又有了年幼时在青楼扮鬼吓唬那些欺负她们的龟公时的快意。

  趁着外面交涉,不乐拿出帕子,用茶水浸湿,先帮姜宓擦干净了面上的眉粉和胭脂,再为她取来帷帽戴上,如此,她才长舒一口气,去收拾自己。

  生怕夜长梦多,两人没再在马车上耽搁,极快上了船。

  就在船只驶离渡口时,数骑急奔而来。

  贺琰一拽马缰绳,马儿前面双蹄离地,上半身人立而起,很快又落下来,甩头打了个响鼻,四蹄在青石板上踩踏着。

  正好停在几个衙役面前。

  正在盘算晚上去哪家青楼喝花酒的衙役们一惊,纷纷行礼。

  “见过安平伯。”

  贺琰目光如虎狼般咄咄逼人,居高临下地盯视着几人,声音冰冷:“有没有发现异常?”

  他像是失去伴侣的孤狼,浑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怆,长久压抑着情绪,以至于那些暴虐和破坏欲想要张牙舞爪地从他眼睛里爬出来。

  衙役们不敢与他对视,战战兢兢道:“回禀伯爷,没,没有。”

  这个回答,在这一个多月里,贺琰不知道听过多少次。

  可每听一次,他的心就要往下坠一分,直至无尽深渊。

  贺琰闭了闭眼,忍下了鼻尖酸涩涌上眼眶的湿意,而他眼下是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留下的青黑。

  他还是不能接受姜宓已死。

  只要没发现尸体,他就不相信。

  一滴泪却顺着他的眼角无声滑落。

  贺琰阖眸时,周遭无一人敢发出声响,等他睁开眼,周遭之人还是都低着头,无人敢看他的失态。

  贺琰拽着缰绳调转马头,刚准备离开,眼角就瞥到了那艘渐渐驶远的船只,皱眉问道:

  “那是什么船?”

  衙役扭头看了一眼,小心翼翼道:

  “那是陆家的船,这家公子前几日没了,剩下一个寡妇,今日带着棺椁回祖陵安葬。”

  “寡妇?”

  贺琰的脸色有几分阴翳。

  失了姜宓,他和丧妻又有什么区别?

  那人是寡妇,他便是鳏夫。

  衙役:“……是,说是姓谢。”

  “是个可怜人。”

  贺琰语气低沉,不知是在说那“谢寡妇”,还是在说自己。

  ……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水陆兼程,一路上看了三秋霜景,霜林苍凉,山长水更长。

  姜宓并没有觉得旅途辛劳,她爱看沿途的巍巍峻岭,也爱看流水潺潺、泉涧滴滴,爱看山松竹柏,也爱看雾霭云霜。

  她第一次觉得世界如此广大,秦淮又是如此之小。

  可再长的路也终有尽头。

  老管家派人来通知,“京城要到了。”

  ……

  京城。

  宁远侯府。

  已过了深秋,立了冬,可侯府园子里,却不见半分萧条,精巧别致的亭台楼阁,处处点缀着遇寒不衰的常青松柏,堆叠在一起的嶙峋怪石旁,还有数枝梅花含苞待放。

  “世子,世子,大事不妙啊!”

  一个小厮闯了进来,破坏了院子里的一片宁静祥和。

  斜靠在栏杆上,逗着手中鸟雀的红色锦袍少年不耐回头,“又有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小厮停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喘了两口气,才急道:

  “李侍郎的夫人找上门,兴师问罪来了!”

  此言一出,少年不由皱了下眉,而后脸色就转为不屑。

  “嗤,李开济那家伙还真是窝囊,自己打不过我,挨了两拳,就会搬出家中长辈。”

  小厮哑然。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内心腹诽不已。

  话说那是只挨了两拳吗?那头都被打成了猪头,是真的连他娘都认不出来他了。

  再说了,那还是李侍郎家的独苗,他家主母看他比眼珠子还重要,现在被打成这样,不上门兴师问罪才有鬼了。

  “既然找上门了,按照母亲的秉性,定是要罚我,给出个交代……”

  少年撇撇嘴,嘴上说着自己可能被罚,眼中却没有多少在乎的神情,手指还悠哉悠哉地逗弄着掌中鸟雀。

  他不急,小厮都替他着急。

  “世子,夫人若是在气头上,罚您跪祠堂可怎么办?要不,咱们出门避一避风头?”

  少年挑眉,“避风头?去哪儿?”

  小厮:“呃……要不去小郡王那儿……”

  他话未说完,就有丫鬟婆子联袂而来。

  “见过世子,夫人请您过去庆禧堂一趟。”

  说话语气轻飘飘的,脸上带笑,眼中带着恳求,不像是来传话,倒像是来求人的。

  庆禧堂,那是侯府一般用来招待外客的地方。

  把他唤过去,定是要在那李侍郎的夫人面前狠狠罚他了。

  少年轻啧了一声,一抬手,放飞了鸟雀,才终于脱离栏杆,站直了身子。

  他一言不发地往外走,那几个丫鬟婆子紧忙跟上,倒像是怕他突然跑路似的。

  毕竟在这方面,世子是有前科的。

  庆禧堂。

  这里并没有少年想象中的外人在,只有宁远侯夫人脸色不佳的坐在上首位置,远远看见少年从庭院走来,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恰巧此时,另一方向也有丫鬟引着一人过来。

  那人年过三旬,穿得也是极体面,却是侯府的一个管事。

  张管事看到少年,先凑过去见了个礼。

  少年却眼神都没给他一个,直接无视,走了过去。

  张管事也不恼,就那样跟在少年身后,一起进了庆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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