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频 古代言情 夫君你别回来!我不想和你谈情

  屋门洞开。

  一个薄薄的身形,摇摇欲坠。

  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眼底全是绝望。

  计寒立刻迎上去,拥住她轻颤的身子,像捧着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

  语气里全是疼惜。

  “婉婉,你身子弱,这么大的雨,万一染了风寒,又要劳烦大嫂照顾,不是更麻烦?”

  曲婉婉身子僵硬,视线死死地落在琇娘的身上。

  “秋月看到你抱着陌生女子入府,我不信!可是,可是,呜呜呜……秋月没有说错,你,你竟然真的养外室!!!”

  曲婉婉眼里全是愤怒,毫不留情地质问。

  计寒心碎成齑粉。

  焦急地解释,“不,不是我,是大哥!是他养的外室!”

  婉婉哭声一顿,噙着泪的杏眼里全是震惊。

  “大……大哥?”

  计寒郑重其事地点头。

  婉婉脸色白得吓人,“怎么可能?”

  下一秒,泪水奔涌而出。

  “骗子,骗子!!!”

  计寒心急如焚,“婉婉,我没骗你,真的不是我……大哥的女人!!你要信我,我不可能骗你!”

  曲婉婉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计寒看在眼里,疼在心头。

  只觉得浑身长嘴也解释不清。

  索性举起右手,对天发誓:“真的,我若骗你,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轰隆隆!

  一道惊雷由远及近。

  冯氏吓得面色惨白,几欲晕厥,撑着一口气怒喝。

  “住嘴!!!老大!……不……在了,你若再出事,叫我怎么活啊?”

  婉婉吓得瑟瑟,直往计寒怀里躲。

  委屈地撇嘴,眼泪再度落下。

  “母亲,都是我的错!大哥为什么要死啊?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不如叫我去死吧!”

  说罢,推开计寒,就往雨幕里冲。

  计寒心惊肉跳,一把抓向她,“嗞”的一声,衣襟拉破,露出里面桃红色的小衣。

  冯氏当场红了眼,恨得咬牙切齿。

  冤孽,冤孽啊!

  老二死了,他媳妇竟还穿红着绿。

  老太太胸口闷痛,怨念地看向计寒。

  都是这个好大儿,让她陷入如此绝望的境地,进退两难。

  他委屈了所有人,就为了一个曲婉婉!!!

  冯氏眼底凶光一点点聚拢。

  却在看到,计寒将人牢牢箍在怀里的一幕时,苦笑着隐去光芒。

  计寒急切地安慰。

  “怪我,怪我,是我乱说话,不是你的错!”

  婉婉半推半就,窝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计寒舍不下婉婉,又心疼母亲。

  眼角余光看到崔织善,旁若无人地坐着,顿时心头火起。

  “崔织善,傻坐着干么,没看到母亲伤心欲绝?”

  莲香惊怒。

  二爷怎的如此不讲理?

  自家主子刚刚新寡,他俩不管不顾,在她眼前秀恩爱,已经失了分寸。

  还有脸责怪主子?

  又想跳出来护主,被崔织善拦下。

  她冷冷地看着计寒。

  “二叔上了战场,连做人的道理都不懂了?!”

  计寒冷笑。

  “我不过是说了大哥想说的话,若他在也定然同我一样的心情。”

  崔织善腾地站起身。

  “若他在,你敢冲我叫嚣吗?”

  她眼眶一红,当场哭出声来。

  “母亲,这个家容不下我!我明儿就回娘家!”

  冯氏大惊。

  万万不能让织善回娘家。

  织善好骗。

  但,她哥是户部侍郎,难保不会看出端倪。

  又疼她得紧,若是被他知道真相,就算当即接回织善,也绝不会同意兼祧……

  她赶紧冲计寒使眼色。

  让他开口留人。

  曲婉婉悄悄掐了掐计寒,成功阻挠他开口。

  她眼睛通红,哀求地看向崔织善。

  “大嫂,大哥马革裹尸,我……和夫君悲痛万分,这才失了分寸。求你别在这个时候与我……夫君争执,我向你致歉!都是我的错,与夫君无关!你要怪,就怪我吧!”

  说罢,哭得更委屈了。

  计寒眸光一冷。

  “道歉!立刻向婉婉道歉!!!有什么事冲我来,为什么为难婉婉?长嫂为母的道理,你不懂吗?”

  计寒几次三番为难崔织善。

  莲香忍无可忍。

  “二爷,您讲不讲理?主子怎么就为难二奶奶了?凭什么道歉?”

  计寒恼羞成怒,松开曲婉婉,直冲莲香而来。

  他刚刚举起手,“啪”的一声,崔织善抢先一步,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全场愕然,死一般寂静。

  计寒凶神恶煞地瞪着崔织善,咬牙切齿道:“妒妇,你敢打我?”

  当场就想还手。

  “你打,”崔织善侧过头,将脸颊递到他面前。

  “今日你敢碰我一指,明日我就敢入宫告御状!我要让全天下人看看,计家二房是如何苛待大房遗孀的。”

  崔织善义正辞严,不卑不亢。

  计寒举在半空的手,颤抖了半晌,终于悻悻地放了下来。

  这一巴掌他记下了,总有一日连本带利讨回来。

  曲婉婉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惋惜。

  崔织善目光在计寒、曲婉婉脸上来回逡巡。

  快、狠、准地补刀。

  “长嫂为母,教训小叔子,天经地义,这道理二叔不懂吗?”

  “你,”计寒噎住,崔织善用他的话,堵了他的嘴。

  憋屈至极。

  冯氏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烧。

  崔织善!!!

  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眼前冷静、果断、强硬的崔织善,是她全然陌生的。

  她后背微微发凉,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但现下不是深究的时候,只能安抚崔织善,万万得罪不得。

  “好了,都坐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织善,你如今是守寡之身,回娘家会引人诟病,还是以后再说吧。”

  崔织善面无表情,心底却一片寒凉。

  她自小失母,真心实意将冯氏当成亲娘孝敬。

  病了,亲自守在榻前伺候,端茶送水、擦身熬药,从不假下人之手。

  家里柴米油盐的琐事,桩桩件件,安排得妥妥当当,也从不让冯氏操心半分。

  她嫁妆丰厚,又会打理,冯氏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就这样一个口口声声视她为亲女的人,和儿子一起欺骗她。

  她平生最恨欺骗。

  不喜欢?

  和离就是,她还能死缠不放?

  不过是既要又要。

  既舍不下崔家的权势,还想与白月光厮守一生!

  长得丑,想得倒是挺美!

  眼前之人,虽然保住命,但受了伤。

  从右眉尾到鼻翼处,留下一道长长的伤疤,算是毁了容。

  冯氏当崔织善同意了,神色缓和下来。

  兼祧的事,还是日后再提,免得火上浇油,再起纷争。

  也该冷一冷崔织善。

  让她做几日寡妇,晓得日子难捱,得巴着二房。

  人啊,不吃些苦头,总是学不乖的!

  落座时,曲婉婉的衣襟再度松开,露出艳丽的桃红色。

  冯氏看向她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曲婉婉立刻拉了拉衣襟,掩住那抹艳色。

  计寒当作没看到。

  “母亲,大嫂留下照顾你!婉婉身子弱,我先送她回去!”

  说罢,拉着曲婉婉起身向外走去。

  “慢着,”他的身后,传来崔织善清冷的声音。

  计寒倏然回头,眼神不耐。

  “大嫂,这么多年,母亲早就习惯你的照顾。婉婉身子弱,还要照顾我,无暇分心,难道这你也要计较?”

  崔织善气笑了。

  真不知他的脑子怎么长的!

  曲婉婉拉了计寒一把,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夫君,大嫂也是可怜人,克死了大哥,心里肯定不好受,你就少说两句。”

  “婉婉,你就是太善良,旁人才会欺辱你……”

  崔织善打断他的话,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地上的琇娘。

  “把你的姨娘一并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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