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频 古代言情 夫君你别回来!我不想和你谈情

  冯氏向来早睡早起。

  昨儿闹了一场。

  睡得晚,起得早,直到梳完妆,整个人还是浑浑噩噩的。

  大丫头夏竹端来早膳,冯氏刚想喝一口热粥,哭闹声、怒骂声、脚步声,由远及近……

  犹如惊弓之鸟,她手中汤匙“咣当”一声掉地上,摔得粉碎。

  崔织善率先闯进屋子。

  披头散发。

  大麾底下衣衫不整,领口歪斜。

  冯氏惊怒,“崔织善,一大早的,没有梳妆就往外跑,成何体统?

  看看你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宗妇的模样?太令我失望了!”

  崔织善哭得凄惨。

  “母亲,我活不了了!今儿一大早,有贼人闯我屋子,我……我打了他一棍子,却不想……呜呜呜……贼人竟是二叔!!!”

  “不可能!”冯氏大惊,“腾”的一声站起,痛彻心扉。

  “织善,我不过说你一句,你非要攀扯老二,怎能如此胡搅蛮缠?”

  崔织善泪流满面,眼底全是绝望。

  怔怔地看着冯氏,攥紧衣襟,一步一步摇头后退,声音带着悲愤。

  “母亲,您怎能如此颠倒黑白?明明是二叔的错,您却怪我?”

  冯氏心头咯噔一声,头疼得要命。

  崔织善的模样,不像说假话,但老二怎么可能……不,是老大!!!

  冯氏浑身一震,身子瞬间僵直。

  代入老大后,她对崔织善的话信了八分。

  顿时气得咬牙切齿,暗暗痛骂一回。

  既然舍不下,何必做出诈死的事?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

  若是传出风声,老二闯寡嫂屋子,计家颜面无存。

  少不得,这罪过还是得由崔织善担着。

  她闭了闭眼。

  “织善,你昨儿受了刺激,看错也是有的!夏竹,送大奶奶回院。”

  崔织善凤眼大睁,绝望的泪水哗哗地流。

  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冯氏狠心扭过头去不看她。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家丁扶着计寒走了进来。

  冯氏大惊失色,心疼至极。

  这哪是一棍,分明是千刀万剐!

  “老二,你这是?啊哟,怎么打成这样?这是剜我的心啊!崔织善,你……”

  崔织善裹紧大麾,眼角含泪、唇角冷笑。

  “母亲,我打的分明是贼人!”

  冯氏气怒交加,用手指着她,双眼似要喷火。

  “你,是你,分明是你主动……”

  “母亲,众目睽睽之下,您还想将屎盆子扣我头上?不如报官,让官爷断一断事情的真伪。”

  冯氏捂着胸口,气得浑身发抖。

  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堵在胸口,身子一晃,险些厥过去。

  幸得夏竹眼明手快,扶她坐下,慢慢才缓过来。

  冯氏抬眼看到满屋子的下人。

  有义愤填膺的,有面无表情的,还有笑嘻嘻只管看戏的……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实在没眼看啊,府里全乱了套。

  气急败坏地喝退下人。

  “都退下,谁敢胡言乱语,打杀发卖!”

  “扶二爷坐下,说,到底怎么回事?”

  转头又悄声吩咐夏竹把府医叫来。

  屋子里,只剩冯氏等三人。

  一时间,气氛沉闷,谁也没有说话。

  崔织善打破沉默,把大早上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计寒双目淬毒。

  他说自己是去找莲香,没找着人,才想问崔织善要人。

  谁知,甫一进屋,就被人罩了头,当成贼人痛扁了一顿。

  冯氏心疼又愤怒。

  老……二,这是被人坑了,兴许人家正等着他上门呢。

  他还巴巴地送上门去。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崔织善,一样的相貌,一样的神情,怎么就觉得她完全变了?

  但是,想到计寒的身份……

  她不得不放低姿态。

  “织善,都是误会!不如,算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冯氏的心在滴血。

  亲生儿子被打成这样,她还得求着打人的凶手,求她高抬贵手,别报官!

  想想就憋屈。

  崔织善低头抹泪,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冯氏连番说好话,崔织善停住哭意,抬起红红的眼睛,哀怨地看着冯氏。

  “母亲,织善新寡,心中悲痛,经此一事,更是心力交瘁,府里的事有心无力,不如将中馈交给弟妹打理?!”

  冯氏想也不想,当场拒绝。

  “不行!中馈向来是你沾手,曲氏从未管过,做不了这事。”

  崔织善用帕子掩住嘴角的冷笑。

  带着哭腔解释。

  “母亲,哪有寡妇掌家理事的?说出去,可是要被旁人笑话的。”

  冯氏一噎。

  崔织善没有说错。

  但计家特殊,全家靠织善嫁妆过活。

  若她撂了摊子,计家哪还有活路?

  所以她才会断然拒绝。

  本来,只要崔织善不说,大家装傻充愣,也能糊弄过去。

  可偏偏崔织善当着面提了出来 ,这不是为难,又是什么?

  她瞪向计寒,见他被打成猪头,又心疼得不行。

  只能继续委屈崔织善。

  “织善啊,府里的事你是管老了的!以后你主内,曲氏主外,那些个招待外命妇的事,让她操心去,咱俩娘留府里,吃香的喝辣的,好生过日子。”

  冯氏提了几次好生过日子。

  崔织善险些气笑。

  果然既要又要。

  风光的事全给了曲婉婉,吃力不讨好的事全归了自己。

  当真好算计。

  “母亲,这又不是男主外、女主内,中馈哪能分内外?那些个当家主母可都是人精,弟妹管没管事,几句话就被套问出来 。到时候,还不是计家丢脸?”

  冯氏哪能不明白这个理?

  但她要的不是谁管事!

  要的是崔织善的嫁妆,要的是她手上的银钱。

  她抿了抿唇,要崔织善交出银钱的话,全堵在喉子眼。

  强按着咽了下去。

  坚决不同意中馈换人。

  崔织善哪容得冯氏推诿?

  她手上握着计寒的把柄呢,怎么也要讨点利钱。

  “母亲,儿媳的确力不从心,要不然,怎么连人都认错,生生把二叔当成贼人?”

  她故意提起大清早的事,就是想告诉冯氏,她若不答应,自己就这事宣扬出去。

  冯氏听懂了她话里的威胁。

  顿时气得倒仰,身子一歪,靠在大迎枕上,就想装病。

  计寒见母亲好说歹说,崔织善就是不答应。

  顿时来了气,“腾”的一声站起来,拉扯到身上的伤,痛得惨叫一声,跌坐回去。

  白着脸怒道:“崔织善,你还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计家离了你,照样过得好。中馈,你爱管不管!”

  冯氏气得目眦欲裂。

  计寒的话,打破了她的全盘计划。

  计寒哪能不知道冯氏的担忧?

  他却浑不在意。

  自己是立了军功的,尤其老二为救韩将军而死。

  他的功劳,皇上也一定会算在他头上。

  到时候,还会少了赏赐?

  宅子、银子、庄子、铺子……什么都会有!

  他底气足足的。

  还能给一个女人活活憋死?

  崔织善冷眼旁观。

  计寒还在等皇上的赏赐?

  想屁吃呢!

  谁的功劳就归谁,旁人休想染指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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