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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吾心向岱 白流酥 2195 2025-09-30 01:07

  司衍波揉着胸口有失风度地站起来:“朋友,管好自己的事,小心惹火烧身。”

  闻岱无视他,居高临下看着郑今禾:“你们认识吗?”也没拉她的意思。

  那一瞬,郑今禾羞愧难当。

  她起身掸掉尘土,只想立即结束眼前的偶遇。

  “真巧呀,”她笑了笑,“你们先走吧,我自己解决。”

  “到底认不认识,”闻岱重复一遍,语气透着不耐烦。

  郑今禾的目光在他身上快速掠过,记忆中闻岱的模糊形象重塑。

  他似乎和高中时候变化不大。

  身姿遒劲,有着独属于东方男人的周正英气,瞳眸更加深邃。

  郑今禾见过很多双眼睛,那是一双有别于娱乐圈里纵欲、熬夜、醉生梦死的眸子,阳光透过枝桠碎成斑驳的光,落在他漆黑微冷的眉眼。

  都不足以柔和他眼中的犀利。

  此刻,闻岱正审视着打量她。

  看得郑今禾血一寸寸凉下去。

  唇翕动几次:“算得上泛泛之交。”

  “男女朋友闹情绪有必要在人前张扬吗?”司衍波就是一朵硕大的白莲花。

  他还要上前搂她。

  郑今禾真被他搞出PTSD,看他抬胳膊就缩脖子,扎马步,连武行的基本功都被霎时激发。

  直到——

  视线里闻岱侧身挡住她,颀长瘦削的背影透着一如既往的冷感。

  他不咸不淡地说:“哪条法律规定,男朋友可以把女性朋友当地鼠打?没必要在人前闹,咱们去派出所喝茶。”

  “清官难断家务事,不懂吗?”司衍波讥诮。

  闻岱偏头问郑今禾:“你们是情侣关系?”

  她讷讷地把头摇成拨浪鼓。

  “你非要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是吧,”司衍波阴森森地盯着后面的郑今禾。

  闻岱嘲讽道:“一个大男人不以威胁的方式不会说话吗?”

  郑今禾只听见他疏离的语调,都能猜到闻岱的神情,微微拧眉,冷寂的眼尾低垂着睨人,波澜不兴的时候最令人望而生畏。

  是啊,闻岱向来如此,没谁能入他的眼,自然傲慢得顺理成章。

  风和日暄,郑今禾的心底下起濛濛细雨。

  “算了吧,也不是大事。”她拍拍闻岱的肩,不想再丢人。

  闻岱恍若未察,直接拨通附近派出所的电话。

  司衍波终于意识到面前这位是个难缠的主儿,他掏出名片递过去:“禾禾与我有些误会,先生怎么称呼,咱们移步说话?”

  闻岱戏谑:“能和我沟通的人都隔着铁栅栏。”

  “?”

  10分钟内,附近的片警闻讯赶来,管他是沪少、还是资本大佬:“是你打人吧。”

  司衍波摆足上位者的姿态:“这里面有误会,我可以让律师和你们沟通。”

  “带走!”

  话落,闻岱的嘴角挑起冰冷的弧度:“预祝你在拘留所欢度祖国70岁生日。”

  司衍波满眼写着“你开玩笑呢”,被片警无情押进车里。

  片警还和闻岱热情递烟,目光瞥向两位女士:“闻主任带女朋友回家团聚?”

  旧人重逢,对方过得好与坏都使人惆怅。

  少许,他淡声应:“嗯。”

  闻岱的女朋友眼眸倏地亮起来。

  郑今禾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感觉不自在,虽然她和闻岱的孽缘都是儿时的胡闹,毕竟她曾经扬言——闻岱订婚之日,必是她风光嫁入豪门之时。

  当年,还招来闻岱的无情嘲笑:“你要是敢于承认爱而不得,我还敬你是条铮铮汉子。”

  郑今禾乱颤的芳心和强烈的自尊心激烈搏斗,后者酸酸地战胜。

  她挺胸抬头说:“我是你大爷。”

  闻岱冷笑着讥讽:“就算我大娘改嫁你也不是我大爷。”

  闻岱向来没什么人情味,哪怕分别不够体面,他依旧能淡淡地祝福:“希望你早日风光嫁入豪门。”

  这句话,郑今禾铭记五内,可想而知两个人多不待见彼此。

  何况,当下的郑今禾并不风光,甚至略显颓废。

  宛如崭新的彩票刮出一张欠条。

  她深吸一口气,保持笑意:“不耽误你们,我先走。”然后就要逃。

  “回来!”闻岱没情绪地抬高声线。

  郑今禾蔫巴着耷拉头,缓缓站住。

  片警:“你们快回家团聚,我带当事人回去问询。”

  “让辛宜陪你们走一趟,”闻岱垂眸看向郑今禾,牛仔裤硬生生磨出丐帮造型,一身的摔伤。

  惨兮兮的。

  “我陪她去趟医院。”

  辛宜很爽快:“放心,我会酌情如实阐述的。”言外之意,添油加醋我在行。

  然后,凑到闻岱身边撒娇道:“你帮我要一张签名照呗,那可是郑今禾呀。”

  郑今禾勾勾唇角,心情总算亮堂一些,虽然周身狼狈仍旧优雅地推了推墨镜,由衷感慨,这些年的名气也不是唬人的。

  然后用余光瞥向闻岱,虽然她没如约嫁入豪门,最起码姐自己算名人。

  “有病吧。”

  男人冷酷无情地驳回。

  闻岱直言不讳:“她写字超级丑,拿回家贴门上辟邪吗?”

  顷刻间,众人陷入无征兆的尴尬。

  有些人真是夜以继日地没长进,郑今禾心想,也不错,剑拔弩张总比见异思迁更让人别开生面。

  秋高气爽,艳阳和煦,道路两旁的霓虹闪耀、红旗招展。

  节日气氛浓烈,却一点不影响医院里人满为患。

  护士在帮郑今禾做消毒处理,药水蘸在蹭掉皮的创口,像撒盐水。

  “嘶——”

  “疼吧,这种伤最容易留疤,回去千万要小心。”护士叮嘱。

  闻岱余光掠过她,精致的五官在巴掌脸上紧急集合。

  医院的白炽灯下,郑今禾的脸色微微苍白,眼睑耷拉着,睫毛如蒲扇忽闪,本就是个精雕细琢的瓷娃娃,此刻,更带着惹人怜的破碎感。

  八年,他自认为不是长情的人,生活也在按部就班地度过,交过两个女朋友又乏善可陈地分手。

  对于郑今禾,不过是某个失眠夜里沾染遗憾的过往。

  若不见,彼此都能相安无事、波澜不惊地过一生,再见面,当年叱咤风云的郑今禾被欺凌,她眼中的无助感引起闻岱心脏尖锐地刺痛。

  “看男人的眼光始终差,”他低声冷笑,自己都未察觉心头的感觉是难堪的嫉妒。

  站在对面的医生狐疑:“闻检?”

  闻岱默然几秒,收敛目光:“《回执单》和《鉴定委托书》后补给你,这边按照伤情鉴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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