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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吾心向岱 白流酥 2136 2025-09-30 01:07

  茶言茶语在娱乐圈属于最低级的交锋,人们在抢资源的时候所能用到的下作手段,绝非辛宜这种日常坐办公室,从小到大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生可以臆想。

  郑今禾很自洽:“我没那么大的名气。”又不会再见,何必搞砸氛围。

  辛宜粲然一笑:“怎么会?我都是看着你的剧长大的。”好像她和郑今禾是两代人。

  她又问:“你和闻主任是同班同学?”

  郑今禾:“同年级不同班,我成绩不够火箭班。”

  “青春真好啊,他在读书的时候没有喜欢的女生吗?”辛宜的眼波轻荡,带着窥探。

  郑今禾能察觉到辛宜的话锋,她败兴地自嘲,真没必要把她当成假想敌,有没有也不是她。

  她从善如流地笑笑:“他应该不缺女生追吧。”

  闻岱的目光与她在后视镜里对视一秒,折射出他戏谑的眉眼,似有若无地轻佻上扬。

  郑今禾欲盖弥彰地躲闪开。

  几秒后,他面色如常地问:“你告诉我妈往回走了吗?”

  闻言,辛宜摆正姿态:“当然,怕老领导等久会担心。”

  话题自然跳过她。

  郑今禾听明白,辛宜是闻岱的长辈介绍的相亲对象,姑娘在法院工作,和闻岱可谓是专业对口,门户相当。

  是他一贯认定的理想型——知性、端庄温和、才貌双全。

  不论在哪个朝代成家立业是老生常谈的话题,闻岱也有27岁,接触异性走进婚姻是必经之路。

  城市在日新月异,年轻人的感情变动比撕日历还简单。

  昨天还在朋友圈痛失所爱,隔日就能在民政局领证,甚至婚宴上友好会聚前任和前前任。

  时代的包容度让两性关系既畅通又廉价。

  郑今禾枕着胳膊,秋风温吞着吹起她的长发,杲杲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晕。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与他们交错的车辆不由自主降速并行,为眼前的美人驻足。

  “你说这案子当事人冤不冤?”辛宜总是听不到闻岱的回答,扭头看见他的视线从后视镜里缓缓收敛,“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闻岱不留情面地说:“法院和检察院私下不允许探讨案情。”

  “嘁——”郑今禾在心里抱不平,谁给他当女朋友真是祖坟坐水坑里——风水扑街。

  惋惜之余,郑今禾还要拉个同阵营的一起诋毁。

  她发微信给宋思汐:【你还记得闻岱吗?听说最近猫混狗样成检察长,以后让你哥多犯点事,关照下他的生意。】

  辛宜转头,似乎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明星,很激动:“我看过你好几部剧,尤其扮演公主那部古装剧,演的真好!我们办公室好几个看哭的。”

  郑今禾腰板直起来,漂亮话一套套:“早期作品表演青涩,还是编剧的本子好,更感谢观众的支持。”

  辛宜拿出手机:“我能和你拍张照片吗?”

  “当然,”郑今禾调整坐姿,嘴角扬起商业微笑,“要签名吗?我帮你签几个送同事。”

  闻岱全程绷着脸,忽然牵起嘴角。

  笑屁!老娘的签名是找大师设计过的,如假包换的艺术品。

  郑今禾提笔挥毫,必须一雪前耻,突然闻岱猛踩刹车,她的脸差点印在副驾驶的椅背上。

  签名秒变生死簿。

  闻岱毫无愧疚:“前车忽然加塞。”

  郑今禾怼他:“看出来了,你追着人家尾灯让人家加塞。”

  他撑着方向盘,神色闲散:“选择便捷快速的道路有问题吗?”

  “没毛病,缓慢行车是公民的良好修养,你是青年才俊不知道吗?”

  闻岱状若无意地瞥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装满不服就干的倔强。

  他感觉到一种久违的喉咙发痒。

  “没看出来,在大城市磨炼几年,狗嘴能吐出象牙了。”

  郑今禾轻车熟路地互cue:“那也没你进步大,处级干部公职单位都能配奥迪A6,这玩意合法合规吗?”

  闻岱一句话都不让她掉地上:“没办法,我爸经商合法所得。”

  郑今禾无话可接,读书的时候,她就听说闻岱的母亲身居高位,那会儿对官职没概念,只要听见新闻联播的主题曲迅速换台的年纪,只记住一件事,闻岱的父亲经商是知名企业家。

  早年,他的父母感情不和导致离婚,郑今禾还颇多唏嘘,在她幸福安逸的童年里,认为离婚家庭的孩子很可怜。

  就和路边要饭的乞丐没差。

  曾经,她把老郑做的麻团当早餐带到学校,分享给可怜虫。

  闻岱拧紧眉:“你家早餐吃这么油腻不怕得三高?”

  嗨!要不说穷人甭操心富人的事,会贻笑大方。

  不知何时,当年那个桀骜不驯的男生纳入国家梯队,人前人后有了俗气的称呼“闻主任”。

  郑今禾还记得,高考前他的志向是去航空航天,如今看来,他还是顺从家人的规划,沿着闻岱母亲的从政之路,稳妥担当起家族寄予的厚望。

  他们都变了。

  思及此,郑今禾颓然地偃旗息鼓。

  辛宜瞅着闻岱,又瞄两眼郑今禾,为他们自然流露的相处模式感到不舒服。

  好死不死。

  郑今禾的手机唱起38度6,为了抑制突兀又震撼人心的铃声,她果断接通。

  宋思汐的大嗓门在车厢里清晰回荡。

  “不就是他老子贼有钱那个闻岱吗!他能当检察官真是狗掀门帘子全凭一张嘴啊!你忽然问他干什么,不会还对他念念不忘吧,不是我劝你,咱大小算个腕,也没必要自甘堕落、自取其辱吧。”

  “……”苍天有必要痛打落水狗吗。

  “喂,麦子?说话呀。”

  郑今禾已死,查无此人。

  人死债消,经纪公司认栽吧。

  辛宜的脸色明显丧失友善,尴尬一度得到升华。

  手机在郑今禾怀里三级跳后,终于被她逮到挂机键,掐断。

  后视镜里,闻岱的眼神冷淡如斯,无视郑今禾的局促,带着一丝调侃问候:“大小也算个腕,让人打到家门口也真是有出息。”

  尖酸、刻薄。

  跟扇郑今禾嘴巴子没差别。

  “趁早从娱乐圈退出来吧,”闻岱毫不留情,眼里只有天之骄子的嫌弃,“跪着当爷跟瘦驴拉硬屎有什么区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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