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频 现代言情 抛夫弃女回城,乡下丈夫找上门

第8章

  许惟清认床,忙活一天身上黏黏糊糊又洗不了澡,加上门被风吹得晃晃悠悠,一直吱呀作响,她夜里睡得极不安稳。

  好不容易睡下,就听到门外敲锣打鼓催人上工的声音。

  天亮了。

  更不幸的是,她好像发烧了。

  行李箱里有药,她匆忙翻出来吃了片赶紧跑去集合点。

  出门碰到江野。

  “许知青!”

  他依旧一副活力十足的模样,看得许惟清很是羡慕。

  “早。”

  她张开嘴,声音有气无力。

  “许知青,你没睡好吗?”

  她眼下带着明显乌青,但面色红润,看起来状况还不错。

  江野不知道她实际已经有些烧迷糊了。

  “还可以......你怎么来了?”

  “哦,我就住在前面。”

  “前面还有人住吗?”

  昨晚虽然很黑,但一路上房屋越来越少,许惟清还以为前头已经没人住了。

  江野挠了挠后脑,他通常为掩盖尴尬便会如此。

  “就我一个。”

  许惟清这才注意到距离她这破院子直线距离不到一百米的位置有个干净的小院。

  江野解释:“我是孤儿,我爸妈在的时候周围还有好几户人。后来有一年发洪水,这一片儿因为容易被淹,大家都陆续迁到前面去了。我家地势比较高,加上就我一个人,所以......”

  “所以你就一直一个人住在这儿?”

  “算是吧......还有阿黄。”

  “阿黄?”

  “阿黄是我养的狗。”

  他说着,背后树丛里突然冲出来一只大黄狗。

  许惟清蓦地瞪大眼睛,连连后退,张着嘴巴发不出声音。

  “阿黄!”江野不知道她怕狗,一把将狗抱起,兴冲冲向她介绍,“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阿黄,阿黄可乖——”

  “等等——”许惟清拦住他上前的脚步,“你能不能先站那儿?”

  江野愣了瞬:“你怕狗?”

  许惟清点头又摇头。

  她小时候有个玩伴因为调皮逗邻居家的狗玩儿,以至于被狗生生咬下大腿的一块儿肉。

  亲眼目睹一切,许惟清心里留下不小阴影,对成年犬都避而远之。

  江野不禁有些失落:“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怕狗......”

  他赶紧把阿黄放下:“回去。”

  阿黄下地后试图跑到许惟清脚边,被他一脚踢了回去,厉色道:“快走!”

  阿黄很有灵性地抬眸看了眼许惟清,依依不舍离开。

  许惟清略微缓过神,见状找补:“它还挺乖的......”

  “是吧!”他马上又开心起来,“阿黄很聪明的。”

  这副表情又让许惟清开始怀疑起他的年龄:“你到底多大?”

  他盯着张凌厉成熟的脸,搭配如此天真无邪的眼神实在违和。

  好巧不巧,催上工的锣鼓声再次响起。

  “我们先去集合吧。”

  他三番两次回避这个问题,让许惟清愈发好奇。

  两人一块儿出现在集合地点,许惟清察觉到知青们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探究中带着鄙夷,显然知道了些什么。

  许惟清于是看向叶文秀。

  叶文秀当即撇清关系:“我可什么都没说。”

  许惟清心坠至谷底。

  所以她的感觉并没有错......

  药效上来,许惟清脑子开始发懵,也没空再纠结。

  算了,几句闲话而已,她没那么脆弱。

  “大家都到齐了,那好,我开始分配今天的工作。”

  知青下乡第一年要跟着老乡学习基本务农技能,熟悉之后第二年开始,知青自发组成小队,然后生产队会根据人头分配相应大小的土地让知青小队独立耕种,公分口粮分配直接与收成挂钩。

  许惟清被安排除草。

  这是她人生第一次拿锄头,两锄头下去脑袋更恍惚了,差点儿当场晕过去。

  同行知青虽都是工人子弟,但父辈大多还是种地的,对农事并不陌生。

  只她一人完全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摇摇晃晃的模样惹得一旁老乡议论纷纷。

  “这城里来的女娃儿哪是干活的料嘛!你看那手腕子细的......”

  “可不是,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白的丫头,那皮肤可真嫩......”

  “......”

  同队知青觉得丢脸,加上烈日下劳作的不耐,也多有抱怨。

  “真是,害得我们也被人笑话,下次我不想再跟她一组了。”

  “就是......”

  这种被人当猴看的感觉真不好受,众人自觉与她拉开距离,许惟清不知不觉间落了单。

  这时吴山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献殷勤:“惟清,我帮你吧。”

  “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去收稻了吗?”

  村长知道一开始不能给他们太重的活,就统一安排了除草。

  他却主动请缨和村民一起抢收早稻,因此得了褒奖,这会儿出现在这儿显然不合常理。

  吴山没敢告诉她自己刚下田两脚就陷进泥里,老乡费了好些功夫才把他拔出来。因为一直在帮倒忙,就被老乡委婉劝了回来。

  “哎,他们人够了,用不上我。”

  既是如此,除草的活儿合该有他一份,什么叫“帮她干活”?

  许惟清扯了扯嘴角,懒得搭理他:“你去那边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好。”

  吴山却似狗皮膏药,见她不甚热络,便换了个话术:“你家里的事我都听说了。”

  许惟清挥锄头的手一顿,表情有些冷:“哦,你都听说什么了?”

  吴山却没看出来,这还是她头一回这么配合自己。

  扫了眼周围,他一脸了然:“听说你父母都下了狱,还是你亲手举报的。”

  昨日他还有些狗腿,如今明显底气足了:“嗨,既然你及时和他们划清了界限,我们是不会在意的,你也不用自卑。”

  许惟清表情完全冷了下去。

  她和村长谈话的内容很模糊,旁人听了顶多猜测她出身不好,不至于连她举报父母下狱这种事都知道。

  难不成是叶文秀私下找村长打探,又宣扬出去了不成?

  极度痛苦下,嘴唇被咬出血,许惟清极力维持清醒,却愈发头昏脑涨。

  大概是退烧药的副作用,她要撑不住了。

  偏这人像乱飞的苍蝇一样,怎么都停不下嘴,嗡嗡直叫扰得人不得安生。

  “要我说你平时还是该多亲近亲近我们这些人,不然你怎么接受进步思想?”

  “我知道你有落差,但你这样不合群,多少违背下乡的初衷了。”

  “你放心,你可以跟着我,我一定不会让旁人说你闲话。”

  “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咚——”

  许惟清手一软,锄头应声落地。

  紧接着,她腿一软,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听到了周围人的惊叫声。

  “快来人,许知青晕倒了!”

  “快去找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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