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频 都市言情 八零小作精!随母改嫁被糙汉甜宠

  “爸。”谢煜城走进客厅,淡淡叫了声沙发上的中年男人。

  客厅不大,也就十二三平米的样子,兼着饭厅的功能。

  谢国立坐在浅灰色布艺沙发上,他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五官锋利,额前几根白发略显沧桑。

  看见儿子回来,他眉梢微扬,立马放下手中的黑色保温杯,站起来,一瘸一拐走过去。

  “回来啦。”

  谢煜城只“嗯”了一声,耷拉着眉眼,脸上并未有太多表情。

  父子俩之间话并不多,自从前妻离世后,儿子对他态度很冷淡。

  谢国立重重拍了下儿子的肩膀,他已经长得比他高出许多,他仰头望了他一眼,道:

  “去洗洗休息休息吧,晌午让你杨姨给你做顿好吃的。”

  杨英跟了进来,笑意不达眼底:“是啊,煜城,跑长途运输怪累的,我给你烧两壶热水,你洗洗先补个觉,饭做好了我喊你。”

  谢煜城冷冷的眸光剜了杨英一眼,随后朝他爸点了下头,拎着手提包进了房间。

  他赶在今日回来,是因为明日是母亲的忌日,也许父亲已经忘了吧,毕竟他母亲去世不到三个月,谢国立就新人在侧了。

  杨英对此尴尬笑笑,并不把谢煜城的冷淡当回事,对谢国立道:“你看报纸也太久了,伤眼睛,坐会儿吧。我让时卿去买瓶烧酒,等会儿炒几个好菜,你爷俩喝两杯。”

  谢国立凝着杨英风情的眉眼,满意地点点头。

  他喜欢她的温顺和懂事。

  八年前他前妻去世,他和杨英经人介绍走到一起,没有领结婚证,只办了场酒席,凑在一起过日子罢了。

  这场婚姻,他俩心知肚明,各取所需。

  “好,听你的,辛苦了。”谢国立温和笑笑。

  家里卫生间洗澡不方便,谢煜城拿上衣服去了趟巷子里的公共澡堂,舒舒服服洗了个大澡,换身衣裳。

  回到家,陡然看见院子里鸡笼大开,只剩一只小雏鸡颤抖着身子瑟缩在里面,水井旁一地触目惊心的鲜红鸡血。

  谢煜城微微蹙起眉尖,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时,杨英手里拎着一只滚水里烫过的鸡从厨房出来,堆笑道:

  “中午做红烧鸡给你吃。”

  男人额头青筋猛跳几下,咬牙骂:“他妈的,谁让你杀这只鸡了?”

  杨英被他凶狠目光慑住,稳了稳心神,语调拉高:“你这孩子,讲话怎么这么冲,我杀只鸡怎么了?”

  谢煜城烦躁地按了按眉心。

  院门被推开,手里拿着一瓶烧酒的温时卿蹦蹦跳跳地回来,下一秒,她看见母亲手里拿着的那只鸡。

  那是......阿丽?

  温时卿呼吸骤然停滞一瞬,微微张着嘴,笑容彻底僵在脸上。

  随即手掌像是泄了力,那瓶烧酒“啪嗒”一声从手心滑落,碎玻璃和酒水四溅开来。

  “妈,你为什么,为什么.......”她声音很轻,含着不可置信的语调。

  没人能理解温时卿此刻的心情,从小被强势的母亲掌控所有,为了防止杨英窥探到自己的隐私,她学会变成一个敛起情绪和心思的姑娘。

  有些人养猫,有些人养狗,有些人养鸟,这些宠物是人类最忠诚的伙伴。

  而阿丽,是她最好的朋友,是她悉心照料两年多的孩子,是听她倾诉少女心事的知己。

  最重要的是——这是两年前她生日当天谢煜城送给她的。

  当时他跑长途回来,从兜里摸出一只掌心大的小雏鸡,“路边捡的,你要吗?”

  他脸上表情不耐烦地像是假如她说不要,他就会立刻将那只小鸡扔了。

  温时卿自然是欢天喜地地接过来,她单方面把这当成谢煜城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从此悉心照料,亲眼看着阿丽一天天长大,再孵出小鸡。

  “你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把这鸡杀了中午咱们吃。”杨英脸上闪过不快,杀只鸡而已。

  她不耐烦地催促道:“这孩子,魔怔了,天天对着一只鸡嘘寒问暖的,养这小鸡崽不就是为了吃肉。哎呀,酒也摔了,你赶紧去,再买一瓶,待会儿你谢叔叔要喝呢。”

  杨英自说自话,全然没察觉女儿眼里那点光正一点点黯淡下去。

  温时卿很爱她母亲,她十岁之前童年糟糕的记忆里,大部分都是不好的。杨英自由恋爱嫁给时卿的亲爸,亲爸家里很穷,婚后酗酒、懒散还打老婆。

  杨英年轻漂亮,却总被打得鼻青脸肿,本可以抛下女儿,远离那个贫穷又痛苦的家,独自远走高飞,可杨英却好心带着她这个小累赘从苏州老家一路逃跑到了北方的暨城,另委身嫁给条件不错却腿部残疾的谢国立。

  杨英为她规划好了一切,送她去读书,送她学跳舞,给她买漂亮的裙子,让她在无忧无虑的优渥家庭里成长。

  时卿今年高考失利没考上大学,杨英迫不及待择良婿,城里各个家庭的男孩子她都了解得差不多了,谁家有钱有势,谁家是空架子她一清二楚。

  杨英曾说:“女孩子18一朵花,你要利用自己青春貌美的资本为自己找个好婆家,再过两年到了二十来岁,成了老姑娘,看谁还要你。”

  她恨不得在温时卿身上挂个待价而沽的牌子,价高者得。

  温时卿在她的期待和强势压迫下成长,她将阿丽视为好朋友,那是她情绪的出口,是唯一一个知道她暗恋谢煜城的朋友。

  女孩儿瞧了眼耷拉着脑袋已经死透的母鸡,声音哽咽颤抖,“妈,你不该动阿丽,我养了它两年......”

  不等她说完,杨英手一挥,鼻子里冷哼:“我是你妈!就算我要你身上的肉,你也得割下来给我!一只鸡而已,你就跟我蹬鼻子上脸。谁都当我好欺负的,以为我没脾气是吧?辛辛苦苦给你做饭洗衣,换不来你一个好脸色......”

  今日谢煜城回来,杨英本就心情不佳,此刻骂女儿也是“杀鸡给猴看”刻意骂给旁人听,发泄她自己的情绪。

  谢煜城看到女孩眼里噙着泪,紧咬着下唇,那唇瓣红得快要被她咬出血,他正欲上前,却见她红着眼圈惶惶后退几步推开院门跑了出去。

  那一抹白色的单薄小背影倔强而悲痛。

  草。

  谢煜城眉头紧锁,阴鸷眼神瞪了杨英一眼,烦躁地踹了一脚旁边的铁盆。

  杨英只以为刚才“杀鸡给猴看”的一幕气到了谢煜城,还勾着唇暗自得意。

  卧室门被一脚重重关上,谢煜城烦躁地仰卧在床上,唇抿成直线。回来一趟鸡犬不宁,早知道不回来了。

  要不是明天是他妈妈的忌日,他绝不回来。

  他阖上眼睛,脑海里蓦地闪过那张悲伤的小脸和倔强的背影。

  “哥,你给小鸡起个名字吧。”

  “滚,别烦老子。”

  “哥,叫阿丽好不好?它是个母鸡,又长得可爱美丽,就叫阿丽吧。”

  “随便你。”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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