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频 古代言情 惹娇鸾:私逃后被摄政王强夺了

  见她面色没有作假,一派坦然认真。

  海棠按捺不住好奇:“旧识的意思是旧情人?”

  李鸾:“……”

  “谁追慕谁,你追慕的他?”

  海棠以自己遍历过的话本为基础,天马行空地想象起来,“你追慕他,他有了心上人,于是你两就错过了。”

  李鸾按了按额头,无奈问:“……药呢,我想喝药。”

  海棠递给她,李鸾接过汤药一饮而尽。

  不知是什么药,苦得炸裂,让人想吐。

  李鸾踉跄跑到茶水边,灌了自己好几杯冷茶还没缓过来,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药材罕见得很,苦得让人生理性流泪,根本止都止不住。

  李鸾面无表情地拿帕拭泪,强忍过一阵阵恶心。

  海棠冲上前夺过茶水:“你这身子,饮冷茶,不要命了吗?”

  李鸾捂着嘴,一阵急促咳嗽。

  在冷宫里能喝上一碗温热的水都是奢侈,她都快忘记了,饮冷茶对身子是不好的。

  她进宫没多久,李家倒台,十四口人入狱。

  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拜高踩低的角色。

  李家女失了势,很快被安排迁居到离皇帝最远的偏殿里,居住的地连烧热水的地方都没有,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快死的老妪伺候,年纪大得李鸾分不清是谁伺候谁。

  四年了。

  从餐前饭后几道茶点,任她翻来覆去地挑。

  到如今冬日饮凉水,眼都不眨。

  四年,什么都变了。

  李鸾喝了药,离开房间出去外面透透气。

  海棠跟着她,两人一路走到院子外面,院子不大,曲径通幽。

  穿过垂花门就看到外面有人守着。

  见她想要出去,守门的人走过来说:“娘子,主子吩咐,上京城乱,您暂时不要出去。”

  这个主子,毋庸置疑说的是魏昭。

  李鸾想等魏昭来和他谈一谈,于是晚上点着烛火在房中强打精神等待。

  想着海棠那句“他每晚都会过来”,突然心生胆怯,不知一会该如何开口,该用什么语气和腔调?

  头两次见面,她病得昏聩,未仔细想这些。

  如今只觉得,对于魏昭和她来说。

  老死不相往来,相忘于江湖,才是最好的、最体面的相遇方式。

  要不是她用一枚玉佩强行和他扯上关系,魏昭估计根本想不起她这个人。

  李鸾越想心越累。

  在最后一枚烛火燃尽之时,她趴在茶案上睡着了。

  梦里光怪陆离,一会儿是全家问斩,天塌地陷;一会儿是魏国公府书房中,她坐在他怀中练字,她练得不好又惫懒,魏昭也不惯着她,嘲弄她:“腕力绵软,字缺筋骨。”

  李鸾恼得骂他:“我的字软不软,与你何干!”

  魏昭低声笑,笑得她莫名其妙,他突然扣住她手腕,将她背后抵在桌案上,“字软不软无妨,蜚蜚身子软就行。”

  接着,她就被魏昭压在书案上教了半天“何为筋骨”。

  其实海棠说得不全对,确实是她先追慕的魏昭。

  可追慕上了,他也没放走她。

  他们不止议过亲,还曾日夜沉沦纠缠。

  她甚至为他怀过一个孩子。

  只可惜,他不知道。

  而她知道的时候,两人已经分崩离析。

  那个孩子足月落胎,还没出生,就死在了他们分开的那个冬日。

  ……

  第二日早上醒来,李鸾睡得昏沉。

  问了海棠,知道昨晚一夜无人,她按住心中失落。

  海棠见她目光低垂,正要走近安慰,突然被风吹得一冻:“怎么窗没关好?”

  李鸾心不在焉,不记得自己昨晚开过窗。

  “好在这处地龙烧得热,倒也无妨。”海棠絮絮叨叨,“官人一看便知是个顶顶有钱的,用炭烧地龙从不吝啬,不像我去上一家,再富贵的装潢又如何,用得还是劣等炭,熏得我眼睛都睁不开。”

  李鸾被她夸张表情逗笑,紧接着想到地龙也是一笔支出,又笑不出来。

  魏昭不肯见她,她只有给他去信。

  李鸾落了笔,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想到两人最后说到的话题是“开价”。

  于是开头问他统共费用支出是多少,希望他拨冗命人算个数,她好出门去钱庄支取。

  又不经意提起一句,外面世道如何了,何时可以出门支钱。

  让守门的人送信出去之后,李鸾回到院子里。

  这一笔钱恐怕不少,若是钱庄里的钱不够,她得想办法去舅父等亲戚处周转些,好在当年李家帮舅父不少,可她如今身份实在敏感,又如何解释她从宫里出来……

  李鸾叹气。

  死去一了百了,活下去也不是容易事。

  她想了想,转了弯,去小厨房给海棠帮忙煎药。

  “医馆里怎么那么缺人?”

  另一人压低声音道:“……小声些!”又神神秘秘地补充,“我师傅也跟着进宫去了,说是禅位的老皇帝病得厉害,摄政王到处找神医续着命呢。”

  另一个医女心有余悸,目光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鄙夷,“还好咱们被募来这别馆,给官人照顾养在外面的小奴儿,总好过去给老皇帝端屎端尿。”

  话很难听,李鸾神色却没什么变化。

  她们这几日的议论,多多少少也能入她的耳。

  貌美孤女,身份不详,和有钱的大户人家男子不清不楚。

  李鸾不想解释她和魏昭的关系,径自离开了厨房。

  等过了两日。

  冬日沉沉,外面送了新药进来。

  这次来的是一名貌美侍女,一来就忙忙碌碌指挥着人把药材放下,叫上医女过来清点,又让人从房间里将李鸾请了出来。

  “娘子可好些了?”

  李鸾说好多了,就听到那侍女说:“主子让我给你带个话。”

  侍女递过来一条长长的单子。

  侍女声音冷淡且公事公办:“娘子,我们算了算这几日支出,请您过目。”

  李鸾接过那张纸,目光从上往下扫下去:“庚寅年冬月十一,车驾一,折银一百二十两。”

  她自嘲地弯弯唇,他算得可真清楚。

  “大夫出诊费、计银一百两。随行医女彻夜陪护,诊金并赏钱,计银十两每日。疗伤用药若干。百年野山参,吊气补虚,计银二百两;天山雪莲半株,清毒祛瘀,计银四百两;日常汤药,每日三副,计银十八两每日……”

  “别馆开支若干。地龙加炭,每日三个时辰,共六日,上等银骨炭六筐,计银九十两。为暖室温,另置暖炉八盆,昼夜不熄,银霜炭二十筐,计银六十两。”

  “……”

  李鸾再也看不下去,艰涩地抬头问那侍女:“他人呢,我要见他。”

  “这几日主子在府中有要事,不得空。”

  李鸾沉默下去。

  侍女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公事公办的样子:“主子说了,这是他开的价。娘子若身子骨好些了就可以出门筹钱,五日内就要结清,否则利钱也得加上。”

  “五日之后若结不上,这别馆就要挪作他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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