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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房间光线昏暗,只开了盏床头柜的小灯。

  女生斜倚在沙发,一条腿屈起,轻放在沙发垫上,另一条腿则随意垂在地面。

  她稍微动了下身,就被走过来的男人冷声训斥:“这会儿不喊疼了?”

  阮棠扫了眼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安静地垂下眼,没说话。

  她脚踝没有扭伤,被划出的伤口也不深。

  陈清晏没那负责到底的义务,扔给她一个小药箱,“自己上药。”

  药箱不偏不倚,落在她左手边。

  正常人思维用左手拿,她倒是相反,非得伸出个右手。

  陈清晏就目睹着她破了皮的伤口,二次刮蹭在垫子。

  她吃痛,倒吸一口凉气。

  他沉着脸,上前夺过她怀里的药箱,打开。

  “喝个酒还能降低智商,以后看你还喝不喝。”

  阮棠笑了笑,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声音轻飘飘地问:“哥帮我上药吗?”

  “不然呢?”陈清晏低着头,掰开手里的碘伏棉棒,“指望你...”有用吗?

  话还没说完,一只白皙娇嫩的脚闯入眼帘。

  他停住手底动作,就这样盯着她那漂亮红润的足尖,轻放在他大腿。

  陈清晏回过神,脸色微冷,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又见那只脚磨蹭在他大腿根部,忽然往下滑了下。

  他皱起眉,眼疾手快地将它扶稳。

  “别乱动了。”他单手握紧她纤细的脚踝。

  阮棠眼睫不可控地轻颤,埋下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伤口鲜艳地暴露在灯光下,他慢慢转动她脚踝,调整位置。

  而她双眼紧闭,缩在沙发角落,沉默着享受他指腹划过每一寸皮肤,带给她身体本能的颤栗。

  她甚至病态的想,要是那双手再往上一点就好了。

  后半夜,静谧无声。

  陈清晏认真给她上完药后,抬眼发现她已经侧着脑袋睡着。

  目光盯着她看了会儿,像是短暂地陷入某种沉思。

  两分钟后,他站起身,弯腰将她抱进怀里,然后轻放在床上。

  注意到她脸上的彩妆还没卸,陈清晏走到她梳妆桌前,在一堆瓶瓶罐罐中,精准找到了卸妆油的位置。

  挤了点倒在手心,随后手法颇为熟练地替她卸妆。

  又到浴室,拿洗脸巾沾湿温水,给她一点点擦净。

  步骤全部做完,他长腿微屈,俯下身,帮她关掉床头柜的台灯,余光忽然瞥见她头发还没拆,便伸出手,将紧缠着的麻花辫,慢慢解开,弄散。

  米白色的发圈,柔软套在指尖。

  陈清晏长睫敛下,眼底情绪不明地看了几秒。

  房门关上的一秒,静躺在床上的女生,突然翻了个身。

  在黑暗里,缓缓睁开双眼。

  侧着头,望向床头柜的方向,唇角往上翘起弧度。

  那是陈清晏曾经给她买的发圈。

  冬天上学那会儿,学校不给披头散发,说是头发扎起来,才显学生精气神。

  可每次高马尾一扎,阮棠脖子就冷,早操冻得喷嚏连打,浑身直达寒颤。

  第二天,陈清晏便给她买了条围巾。

  有了围巾系在脖子上,确实暖和多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班级外面没有领导巡查。

  阮棠就把头上皮筋摘下来,散着头发,趴在桌上睡觉。

  不然一觉醒来,皮筋勒的头皮发疼。

  陈清晏有次去办公室,中途经过她的教室,远远瞧见她头发被皮筋勒出的弧形痕迹。

  当晚便去楼底超市,给她买了好几个不同颜色的发圈,放在书包夹层,还用拉链拉上。

  那会儿她好奇地扒开书包,不懂问:“哥,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一脸平静地说:“还不是怕你丢三落四。”

  可是陈清晏。

  你给的东西,她从来就没丢过。

  -

  阮棠脚踝的伤,很快养好。

  开学这天,陈文谦跟阮静姝正商讨着,等会儿谁送她去学校。

  一向不多管闲事的男人,突然冷不丁开口:“我送。”

  这几年来,头一回主动,给两人都愣住,吓一跳。

  只有阮棠淡然地喝着牛奶,知道是那天晚上的发圈,起了作用。

  陈文谦像是见鬼般,不可置信地又问一遍:“你确定,你送?”

  “嗯。”

  “你不会又动了什么歪心思,想要给你妹扔进山沟里吧?”

  陈清晏:“?”

  空气静了两秒。

  面对质疑,他双手插进裤兜,慢悠悠地起身。

  漆黑的碎发还没来得及打理,半垂在冷淡的眉眼。

  他唇线抿直,轻嗤:“ 我要是真动什么歪心思,那恐怕,先被扔进山沟的人是你。”

  陈文谦脸上表情凝固,等再反应过来,男人挺拔颀长的身影已经走远。

  他被气得鼻孔冒烟,拍桌而起。

  摸到手边刀叉,就要跟这个逆子干架。

  阮静姝见状,眼皮突跳,连忙挡在中间拦下。

  一片混乱中,陈清晏转过头,望向她清秀的侧脸,冷声催促着:“还愣在那干嘛?牛奶喝不完,就拿在路上喝。”

  话说到一半,他顿了下,掀起眼皮,又说:“放心,那谁一时半会死不了,你不用给他尽孝,况且也轮不到你收尸。”

  陈文谦听闻,脸庞肉眼可见的涨成紫红色。

  刀叉一扔,直接搬起椅子,举起在头顶。

  陈清晏双手抱臂,懒散地倚在墙边,挑眉轻笑:“家里出了个杂技演员,新鲜。”

  “逆子!!”

  趁两人还没打起来之前,阮棠拉过男人手臂,也不管他情不情愿,带着他匆匆逃离现场。

  一路上,陈清晏垂眼,往那只紧攥着他的小手瞥了眼,破天荒地配合度极高,没说什么。

  到了车旁边,阮棠立马松开他。

  手心温软的触感散去,陈清晏神情恍惚了下,微抿了下唇。

  两人从刚刚到现在,一句交流的话都没有。

  阮棠背着书包,往后座走,他盯着她后脑勺几秒,伸手,下意识拽住她的包肩带。

  只是往上提的时候,两人都怔了下。

  误以为是错觉,陈清晏皱眉,又上下掂了掂手里重量。

  真轻飘飘的,跟什么没装一样。

  他实在没忍住问:“你这里面,装了什么?”

  阮棠脸颊微烫,往下扯了扯肩带,“笔袋。”

  “然后呢?”

  “没有了。”

  “连个本子都没有。”

  阮棠没吱声。

  像是知道她会干什么,陈清晏勾唇嗤笑,“到时候,又找别人借草稿纸是吧?什么都问别人借,你干脆笔也别带了,也问别人借。”

  “那不行。”

  “不行什么不行,你以前又不是没干过。”

  嘴比脑快,等说完后,陈清晏似乎懊恼,眼底划过一丝复杂。

  阮棠抬起脸,朝他笑了笑。

  没等他再组织语言开口,她主动转身走到副驾位,拉开车门。

  裙摆冰凉轻拂过他的裤脚,陈清晏闻到了她身上飘出的清淡香气。

  他眼底微顿,下一秒,女生嗓音轻柔绵软地,夹杂在风里,缓缓传进耳——

  “那是因为以前有哥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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