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频 古代言情 表妹四处钓鱼,表兄拼命咬钩

  去侯府打秋风前,姜意绵连夜绣了十七条绣帕。

  她目的明确:京都有十八个待娶的王公贵子,她要用绣帕钓上枝头做凤凰。

  十岁的弟弟对她攀附权贵的心思不满:“你怎能这么自甘堕落没有骨气!要是爹知道了肯定要气死了!”

  “他早死了。”

  去京城的船上,姜意绵幽幽道:“被人打死在码头上,尸首都被河里的鱼啃尽了,他还能再气死一回?”

  姜行舟垂头。

  眼泪大颗砸到地上:“爹爹那么好的一个人,到底是谁害死了他。”

  姜意绵并不说话。

  淡漠的眼神下藏着一丝冷冽。

  她爹十五岁就在乡试中得了解元,是远近闻名的少年神童,相貌堂堂又文采斐然,可自打他考上秀才后,每次科考,总会出点意外,不是吃坏了肚子,就是考卷被人无意中损毁,就这样科举再无存进,一直被压在小县城出不了头,后来,为了养家放弃科举,在衙门做了小吏。

  直到一年半前,被人发现死在了码头上。

  头被砸的血肉模糊,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她娘受不得这个刺激一病倒下,三天前撒手人寰去了。

  去之前她让姜意绵去京城寻做了侯府小妾的表姨。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又在盘算怎么攀高枝呢?”

  姜行舟狠狠擦泪:“你就是想给自己找个富家公子!想嫁入高门!”

  “我就是这么想怎么了?骨气多少钱一斤?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银子花?我谋前程这叫上进,贪图名声的那是沽名钓誉!”

  姜意绵瞪着眼敲他的头,凶巴巴道:“再敢跟我咋咋呼呼的,我就把你丢下不管了,闭眼睡觉!”

  不服气的姜行舟不服气在心里咕哝:

  自打半年前发烧差点死了,姐姐醒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明明温柔似水、娇娇弱弱,现在刁钻蛮横的可怕。

  出门抛头露面挣钱、收拾欺负他们的邻居,她都成远近闻名的母夜叉了。

  他姐现在就是:外表娇弱内里凶悍。

  姜意绵靠着柱子闭上眼。

  她怀里紧紧抱着两人仅有的财产——几件破衣裳,几张面饼子,几锭碎银子。

  “侯府是什么样的地方啊?”

  姜行舟忍不住问道:“听说高门大户的小妾跟下人是一样的,那他们会不会也把我们当下人?”

  姜意绵:“表姨会对我们很好的。”

  姜行舟撇嘴:“你怎么知道?”

  姜意绵默然不语,她当然知道了。

  因为上一世表姨为了他们姐弟俩呕心沥血,最后连个尸骨都没留下。

  她在侯府确实没地位,靠着伏低做小在主母手底下混日子,怯弱没有主心骨,整天唯唯诺诺。

  可就是这样一个懦弱的人。

  在知道侯爷要纳姜意绵做侍妾后,爆发出了她所有的力量抵抗,被打了断腿送去了庄子上自生自灭。

  也是表姨,靠着出卖自己的身子,才从庄子的一个老人那里打探到所有真相。

  原来老侯夫人多年不育,从娘家抱养了个孩子,就是现在的安远侯。

  老侯爷临终前告诉老妻自己有个私生子,正是姜意绵的爹爹,他求老妻把儿子接回来,哪怕给个义子的名分养着也行。

  老侯夫人哪肯?

  她告诉安远侯爹爹的存在,让他打压的那样有才学的爹爹不得出头。

  后来得知爹爹要进京,安远侯便杀了爹爹。

  之所以纳表姨为妾。

  也是为着打探和监视爹爹他们的行动。

  在表姨去后的第三年,姜行舟参加科举一试便中,却在中举的第二天被安远侯安排的人折辱欺凌,他不堪受辱投江自尽。

  多么可笑。

  他们一家才是侯府真正血脉。

  却被安远侯这个鸠占鹊巢的嗣子玩弄在股掌之中。

  他肆意取走她父母、弟弟和表姨的性命,揣着恶意逼迫她做他的侍妾,让她成为侯府最卑贱的人。

  姜意绵攥紧拳头。

  每每想到安远侯,她胃里都是翻江倒海的恶心和恨。

  她手心被掐破都一无所觉,喉咙爬上腥甜,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感受到她在发抖,姜行舟忙抱住她的膝盖:“姐姐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姜意绵睁开眼,压下胸腔翻涌的恨,温柔的摸了摸姜行舟的头:“我不怕,睡吧。”

  重来一世,她很清楚这辈子该怎么活。

  她不需要骨气、不需要感情,更不需要名声和脸面。

  只需要靠山和权利,让她有掀翻安远侯的能力。

  她可以不择手段向上爬,但弟弟要站在阳光里,干干净净的科举入仕、将来干干净净的继承安远侯府。

  所以她什么都不会告诉他。

  姐弟俩就这么相依而眠。

  翌日。

  船停泊在潞州,姜意绵下了船。

  上一世她听说长公主的小儿子——林家小公子今日在潞州和人斗鸡打伤了人。

  她要去偶遇丢帕子。

  待进了城,她四处寻觅,好半天才终于在一个酒楼前看见了长公主府的车架。

  里头很快出来几个人。

  为首是个俊秀少年,一身华贵衣裳满脸倨傲,背后几个同样鼻孔看人的佣人。

  就是他了。

  虽然不认识林小公子,但这‘天下舍我独谁’的表情很符合他的风评——没脑子。

  姜意绵袅袅绰绰上前。

  她今日是特地打扮过的,姣好的面容若桃花般妍丽,盈盈一握的腰肢弱柳扶风。

  在和林小公子擦肩而过时。

  她脚下一绊,嘤咛一声向他倒去,然而她没想到林小公子跟针扎着屁股一样跳开了。

  在姜意绵错愕的目光中。

  她转了几圈撞进了林小公子身后人的怀里。

  温暖墨香袭来,男子有力的胳膊缠上她的腰肢,将她牢牢扣进怀里。

  陆青宴低头。

  正对上一张芳菲妩媚的脸。

  女子肤若凝脂、身姿窈窕,她鼻梁小巧挺秀,眉如含烟远山,那双耀若春华的眸子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又快速闪过一抹恼意,当真顾盼神飞。

  尤其削弱的肩颈玉兰花瓣似的娇弱,卧在手里好像轻轻一捏便会碎了,叫人不禁心生怜惜。

  端的是我见犹怜。

  姜意绵匆匆看向陆青宴。

  这是个带着帷帽的男子,他身形挺拔如松、腰肢苍劲有力,尽管衣着朴素却难掩一身不凡气度。

  她心里咯噔一下,身子僵住。

  虽然看不见脸,可这个人熟悉的气息和身形,和她内心深处那个痴恋了一世的禁忌之人好像。

  她下意识想伸手撩开他的帷帽。

  “莫动。”

  陆青宴冷声道。

  他的声音让姜意绵如梦初醒,松了一口气。

  虽然身形很像,可这声音根本不是那个人。

  也是。

  陆青宴那种天之骄子怎会来这种地方?

  应当是林小公子的随从吧。

  姜意绵快速回神,手忙脚乱推开了他。

  “谢公子帮了我。”

  她转身对林小公子见礼,美眸含着羞色,声音甜蜜娇嫩,势必要给他留个好印象。

  陆青宴嗤笑:“帮了你的不是我吗。”

  他这几日喉部染疾针灸过,嗓子沙哑到似变了个人。

  姜意绵眨巴眨巴眼睛,无辜道:“想来你是这个公子的家仆,我只好谢这个公子了。”

  林小公子闻言哈哈大笑。

  拍着陆青宴的肩膀道:“家仆?好家仆!姑娘说的对!就是家仆!”

  姜意绵唇角含笑。

  很好。

  她已给林小公子留下好印象。

  陆青宴眸光一冷,扫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林小公子忙把手缩了回去。

  “多谢公子帮忙,我身无旁物,就将这绣帕送与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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