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频 穿越重生 惊!被冒名结婚,老公是边疆悍夫

  苏锦辞亲手关上了“锦绣坊”的门。

  那块她亲手描摹的匾额,在江南暮春的余晖里,显得古朴而雅致。

  她没有回头。

  巷子口,张婶攥着她留下的一串黄铜钥匙,眼眶红红的,嘴里不停地念叨:“锦辞啊,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去那么远的地方,可怎么得了啊!”

  苏锦辞只是笑了笑,那笑容很浅,带着一丝疏离。

  “张婶,我必须去。”

  “那里有我必须拿回来的东西。”

  她的清白,她的人生。

  她将自己这些年攒下的所有积蓄,连同变卖了一些不便携带的家具所得,全部换成了崭新的大团结和一沓厚厚的全国粮票。

  这些,是她此行唯一的底气。

  一个简单的蓝色布包袱,就是她的全部行囊。

  里面是几件换洗的素色长裙,养母留下的那套她用了十几年、针身已经磨得发亮的乌木柄绣花针,还有那个被她用手帕层层包裹的户口本,以及相关的身份证明文件。

  她登上了那趟开往大西北的绿皮火车。

  “呜——”

  伴随着悠长的汽笛声,这头钢铁巨兽缓缓驶离了这座浸润在烟雨中的江南小镇。

  车厢里的气味,是苏锦辞从未体验过的。

  浓烈的汗味、劣质烟草的辛辣味、泡面桶里飘出的油腻味,混合着天南地北的方言,像一锅煮沸了的粥,嘈杂而浑浊。

  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将包袱紧紧抱在怀里。

  她身上那件月白色的棉布长裙,在这灰扑扑的车厢里,干净得有些刺眼。

  乌黑的长发依旧用一根木簪松松挽着,露出一段白皙清瘦的后颈,气质清冷,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立刻,无数道目光投了过来。

  有好奇,有惊艳,有探究,更有一些不加掩饰的、带着欲望的审视。

  苏锦辞恍若未觉,只是将头转向窗外。

  熟悉的黛瓦白墙、小桥流水在视野中迅速倒退,最终化作一片模糊的绿意。

  再见了,江南。

  火车有节奏地“哐当”作响,像一首单调而漫长的催眠曲。

  苏锦辞却毫无睡意。

  她身子坐得笔直,看似放松,实则全身的感官都处于一种高度警惕的状态。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斜对面那个穿着的确良衬衫的男人,已经盯着她看了至少半个小时。

  她也能察觉到,过道里那个来回走了三趟的瘦小男人,每次经过她身边时,目光都会在她怀里的包袱上停留片刻。

  她没有动,只是将抱着包袱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指尖,隔着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套乌木针套坚硬的轮廓。

  养母曾教过她,这世上,人心比针尖更利,也更毒。

  她不惹事,但绝不怕事。

  不知过了多久,斜对面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凑了过来,脸上挂着自以为潇d的笑容。

  “同志,一个人出远门啊?去哪儿啊?”

  苏锦辞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西北。”

  男人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么冷淡的回复,愣了一下,随即又笑道:“哎呀,那可够远的!我也是去西北的,去那边做点小生意。咱们也算有缘,路上可以做个伴嘛!”

  他说着,就想往苏锦辞身边的空位坐下。

  苏锦辞终于转过头,清冷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

  她的眼神很平静,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丝毫波澜,却让那个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他仿佛被那眼神刺了一下,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苏锦致收回目光,重新望向窗外,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男人讪讪地站了一会儿,觉得脸上无光,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车厢里恢复了嘈杂,但她周围那一方小小的空间,却仿佛多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再无人敢轻易靠近。

  三天两夜。

  当苏锦辞的骨头都快被颠散架的时候,广播里终于响起了那个她无比陌生的站名。

  “前方到站,红柳河车站,请下车的旅客提前做好准备……”

  火车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凶猛的狂风裹挟着沙砾,像一堵无形的墙,狠狠地撞了过来。

  苏锦辞猝不及不及,被吹得踉跄了一下,下意识地抬手遮住脸。

  沙子打在脸上,生疼。

  她从包袱里拿出一条来时备好的藕荷色丝巾,仔细地蒙住口鼻,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

  然后,她随着人流走下了火车。

  站台上,人烟稀少。

  放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苍黄。

  灰色的天空下,是广袤的戈壁,看不到一点绿色,只有一些暗红色的、不知名的灌木丛在狂风中顽强地摇曳。

  远处,是连绵起伏的褐色山脉,光秃秃的,像巨兽的脊梁,一直延伸到天际。

  这里没有江南的湿润空气,没有吴侬软语,没有小桥流水。

  只有干燥、凛冽、粗粝和一种仿佛能吞噬一切的荒凉。

  苏锦辞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她知道西北苦寒,却没想到,竟是这样一种苍凉到令人心悸的景象。

  那个叫周灵儿的女孩,就是死在了这样的地方吗?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干燥得划过喉咙,带着一股土腥味。

  她走到站台上一间孤零零的小平房前,那里挂着“站长室”的牌子。

  一位穿着旧铁路制服的老大爷正在喝水,看到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

  “同志,有事?”

  “大爷,您好,我想向您打听一下,‘雪狼’特战队的驻地,该怎么走?”苏锦辞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飘忽。

  老大爷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里满是诧异:“你去部队?探亲?”

  “……嗯。”苏锦辞含糊地应了一声。

  “哎哟,那可不近!”老大爷指着远处一条模糊的路,“顺着这条路一直往西走,翻过前面那个沙梁子,大概再走个二三十里地,就能看到了。今天风大,部队应该会派车来接站的。”

  苏锦辞道了谢,背紧了自己的包袱,走下站台。

  风更大了,吹得她的裙摆猎猎作响,几乎要将她单薄的身体掀翻。

  她顶着风,深一脚浅一脚地朝老大爷指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卷着滚滚黄尘,停在了不远处的空地上。

  车上跳下来一个年轻的士兵,跑到站长室门口喊着什么。

  而驾驶座那边,车门打开,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跨了下来。

  男人没有下车,只是靠着车门,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军绿色背心,古铜色的皮肤在昏黄的天色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裸露在外的双臂,肌肉贲张,线条流畅而结实,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他很高,目测超过一米九,肩膀宽阔,身形如同一座无法撼动的铁塔。

  他抽烟的姿势很随意,微微偏着头,眯着眼看着远方无尽的戈壁,眼神锐利得像盘旋在天空的鹰。

  风吹起他短短的头发,也吹动了他身上那股仿佛与这片荒野融为一体的、原始而悍勇的气息。

  那是一种生人勿近的、充满了强烈攻击性和领地意识的野性。

  即便隔着几十米的距离,隔着呼啸的风沙,苏锦辞依然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她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抱着包袱的手,又一次收紧。

  这个人……是谁?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