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距离晚上八点，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
“喂！爸！妈！你们别看电视了，赶紧的，把我的备用机拿出来！”
“干啥啊你这孩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手机。”
“不是玩！是抢房子！天启地产送一万套房子！”
“我发给你们那个APP，叫天启商城，赶紧下载注册！用你们的身份证！”
“啥？送房子？真的假的？别是骗子吧？”
“哎呀！来不及解释了！全国人民都在抢！你们就当帮我个忙！快快快！”
类似的对话，在无数个家庭中上演。
原本只是想自己偷偷摸摸报个名的年轻人，
在看到各大社交平台上那一张张“全家总动员”的截图后，彻底坐不住了。
“我靠！你们这群禽兽啊！说好了就自己报个名，结果偷偷把七大姑八大姨全拉上了？”
“截图为证，我爷爷八十了，我奶奶七十八，”
“我刚上大学的表弟，我刚出嫁的堂姐，一个都不能少！为了家，冲啊！”
“兄弟，respect！”
“太卷了！实在是太卷了！你们这是逼我把我家族谱翻出来挨个注册啊！”
“楼上的别挣扎了，我刚刚已经给我家猫的身份信息都填上去了，就差人脸识别了，正在想办法！”
“？？？楼上是魔鬼吗？”
那些原本只是抱着“万一呢”的心态，想低调参与的人，
此刻也红了眼，纷纷掏出手机，开始在家族群里疯狂@所有人。
……
与此同时。
天启地产总部大厦。
办公区里，张建安焦躁地来回踱步。
“张……张总！”
“怎么了？！服务器崩了？！”
“没……没崩！”
“但……但是快了！”
“下载量已经……破亿了！”
“什么？！”
“一个亿？！”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确定你没多数一个零？”
要知道，这可是一个亿的真实下载注册量啊！
如今的社交巨头企鹅和私信号，达到这个数据用了多久？
那是以年为单位计算的！
而天启商城，从发布会结束到现在，才过去几个小时？
“张总！我拿我下半辈子的工资保证！就是一个亿！”
“而且这个数字，现在每分钟都在以百万级的数量往上跳！”
技术总监激动得脸都涨红了。
“我们的服务器，虽然按照您的吩咐，提前扩容了十倍，可……可这面对的是亿级的流量啊！”
“我们原先预估的峰值是三千万，现在……现在这已经不是小水管面对消防栓了，”
“这他妈是小溪流要去堵洪水啊！随时都会决堤的！”
张建安的脑子“嗡”的一声。
短暂的失神后，一股巨大的狂喜涌上心头。
秦总的计划，成了！
但这股狂喜很快就被更深的忧虑所取代。
要是服务器在八点钟报名的节骨眼上崩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会给天启地产的声誉带来多大的打击？
“扩容！”
“立刻！马上！不计成本地给我继续扩容！”
“联系所有服务器供应商！把他们能调用的资源全都给我买下来！钱不是问题！”
“我要我们的服务器，能承受住五个亿的瞬时访问！不！是十个亿！”
“还有！”
他指向旁边的人事部经理。
“立刻给所有员工打电话！所有！不管是下班了的，还是正在休假的！全都给我滚回来加班！”
“今晚，天启地产总部，不准有一个人睡觉！”
“告诉他们，八点钟，全华国超过一亿人都在等着我们！秦总就在顶楼的会议室里看着我们！”
“谁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耽误了秦总的大事，不用等明天，现在就自己卷铺盖滚蛋！”
原本还有些骚动的办公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们知道，今晚，将是决定天启地产，也是决定他们自己命运的一夜。
“是！”
“明白！”
“不行！3号服务器压力过载百分之三百！快！把流量切到备用线路C！”
“备用线路C也快到临界点了！”
“新的服务器阵列呢？！还没接进来吗？！”
“快了快了！再撑三十秒！”
每个人都在与时间赛跑。
……
张建安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领，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向董事长会议室。
“秦总。”
“说。”
“APP的下载量，已经突破一点三亿了。”
“技术部那边根据增长曲线做了个模型，预估在八点正式开始之前，下载注册量保守估计，能达到一点八个亿！”
“才一点八亿？”
“看来，还有很多人在持观望态度啊。”
“啊？”
张建安懵了。
才？
一点八亿？！
这还少吗？！
这可是前无古人，甚至可能后无来者的恐怖记录！
“秦总，这……这……”
张建安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老张。”
“坐。”
“私下里，没外人的时候，不用这么拘束。叫我秦屹就行。”
“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次送房子，就是为了打响天启的名气，顺便收一波物业费？”
张建安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秦屹笑了。
“你再猜猜，八点钟的报名，就是让用户点一下‘报名’按钮那么简单吗？”
张建安又是一愣。
“我给他们，准备了一点小小的‘任务’。”
“想要获得最终的摇号抽奖资格，光注册可不行，得先帮我干点活儿。”
“啊？！”
“这……这会不会引起大家的反感啊？毕竟我们之前在发布会上，可没说还有附加条件……”
“反感？”
“老张，你记住，当你的诱惑足够大时，你提的任何要求，在别人看来，都是一种恩赐。”
“房子是白送的，让他们动动手指头，出点力，”
“他们不但不会反感，反而会觉得这个名额来得更踏实，更心安理得。”
“那些人以为我送出去的是上百亿的真金白银，以为我是个只会烧钱的败家子。”
“他们错了。”
“我送出去的，是他们做梦都想要的‘家’；而我要让他们赚回来的，是我想要的整个‘天下’！”
“我要让他们，一分不少，连本带利地，都给我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