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频 穿越架空 大幽第一权臣,从断案开始

  一顶小轿,在两扇狰狞的兽首铜门前停下。

  这里不是皇宫,更不是朝廷六部任何一处衙门。

  门前没有鸣冤鼓,只有两尊墨色石狮,石狮的爪牙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陈年血迹。

  “沈主事,到了。”

  轿外传来一个冷硬的招呼声,掀开帘子的,是一只布满老茧的手。

  沈辞弯腰走出轿子,抬头看向那块悬于门楣之上的黑底金字牌匾。

  悬镜司。

  三个字,龙飞凤舞,却透着一股扑面而来的森然杀气。

  与刑部那种陈腐压抑的气息截然不同,这里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与血腥混合的味道,还有常年打熬筋骨留下的汗味。

  这里是天子之刃,是大幽最锋利的爪牙。

  引路的校尉没有多余的话,只在前面带路,每一步都沉稳有力,腰间的佩刀随着走动,发出轻微而规律的碰撞声。

  踏入衙门,迎面便是一个巨大的演武场。

  场上,几十名身穿黑色劲装的汉子正在操练。

  他们有的在举石锁,有的在对打,拳脚生风,喝声震天。这些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子在刀口上舔血的悍勇之气,许多人身上都带着深浅不一的伤疤。

  当沈辞这个穿着文士袍、身形略显单薄的青年走进来时,场上的喧嚣,渐渐平息了。

  一道道锐利的视线,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审视,怀疑,轻蔑,不屑。

  这些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武夫,最信奉的是拳头和刀子,最看不起的,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尤其,还是一个靠着“嘴皮子”功夫,一步登天的读书人。

  沈辞坦然地接受着这些检阅。

  这些人,有的是军中退役的好手,有的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捕头,每一个,都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皇帝说,悬镜司里都是莽夫,希望他能成为脑子。

  现在看来,皇帝说的,还是太含蓄了。

  这哪里是莽夫,这分明是一群被圈养在京城的恶狼。

  “你就是沈辞?”

  一个清冽又带着几分沙哑的女声响起。

  众人分开一条路,一个身穿玄色飞鱼服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身量高挑,长发束成利落的马尾,腰间别着一柄狭长的雁翎刀。与其他女子的柔美不同,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逼人的英气,行走之间,自有一股雷厉风行的气场。

  悬镜司总旗,楚云昭。

  从她制服上的银色丝线和腰牌,沈辞便确认了她的身份。

  这是悬镜司里,除了指挥使和同知之外,官阶最高的几人之一。

  一个女人,能在这群饿狼环伺的地方坐上总旗的位置,手段和实力,可想而知。

  楚云昭上下打量着沈辞,那毫不掩饰的挑剔,仿佛在看一件即将被退回的货物。

  “听说,你只凭看几眼,就能断案?”

  她的话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讽。

  “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江湖把戏,也就能骗骗宫里那些没见过世面的阉人。”

  这话说的极不客气,周围的捕快们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

  这是下马威。

  也是悬镜司给所有新人的“见面礼”。

  要么,证明你的价值。

  要么,夹着尾巴滚出去。

  沈-辞没有动怒,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

  楚云昭见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心头无端升起一股火气。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装模作样的文人。

  “沈主事,”她刻意加重了“主事”二字的读音,“悬镜司不养闲人,更不养只会耍嘴皮子的废物。”

  她转身从旁边下属手中拿过一沓厚厚的卷宗,随手一扬。

  哗啦。

  卷宗被狠狠地摔在沈辞面前的石桌上,纸页散开,露出了里面触目惊心的描述和潦草的现场绘图。

  “无头新娘案。”

  楚云昭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股血腥气。

  “三个月,京畿及周边地区,连续七位新娘在出嫁当天,于新房内被杀。”

  “死状凄惨,头颅不翼而飞。”

  她逼近一步,盯着沈辞。

  “民间传得沸沸扬扬,都说是‘鬼娶亲’,闹得人心惶惶。我们悬镜司追查了三个月,折损了两个好手,却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摸到。”

  周围的捕快们,脸上的戏谑也收敛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和憋屈。

  这件案子,是悬镜司近半年来最大的耻辱。

  楚云昭伸出手指,点了点那散乱的卷宗。

  “陛下既然这么看重你的‘洞察入微’,那好。”

  “沈主事,你要是真有传说中那么神,就破了它!”

  “给我们这些只会用拳头和刀子的莽夫,开开眼!”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沈辞身上,等着看他如何应对这赤裸裸的刁难。

  这案子积压三月,线索全断,早已是死局。

  让他一个初来乍到的文官来破,分明就是故意让他出丑。

  沈辞垂眸,拾起散落的卷宗。

  第一份,城西富商之女,死于洞房。

  第二份,南郊乡绅之女,死于花轿。

  第三份……

  七位新娘,家世、背景、容貌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在出嫁那一日被取走了性命与头颅。

  现场没有挣扎痕迹,没有目击者,凶手仿佛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鬼魅。

  卷宗的记录很详细,仵作的验尸报告,现场的勘查记录,所有能查的线索都查了。

  确实棘手。

  难怪悬镜司这群精英都束手无策。

  他合上卷宗,将纸页重新整理好。

  整个演武场安静得可怕,只剩下风吹过旗帜的猎猎声。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找个台阶下,或是要求人手、要求时间,慢慢调查。

  然而,沈辞抬起头,看向一脸挑衅的楚云昭,忽然淡淡一笑。

  那笑容很轻,却让楚云昭的瞳孔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此案不难。”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什么?

  一瞬间,整个演武场炸开了锅。

  “这小子疯了吧?不难?”

  “他看过卷宗了吗?三个月,七条人命,他说不难?”

  “狂妄!简直是狂妄至极!”

  楚云昭的脸彻底沉了下去,她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

  “沈辞!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这不是在御书房里陪陛下玩猜谜游戏!”

  “我当然知道。”

  沈辞将整理好的卷宗轻轻放在桌上,伸出三根手指。

  “给我三天时间。”

  三天?

  如果说刚才那句“不难”是狂妄,那这句“三天”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楚云昭气得笑了起来:“好,好一个三天!沈主事,你要是三天破不了案,又当如何?”

  周围的捕快们也都跟着起哄。

  “要是破不了,就从这里爬出去!”

  “光说不练假把式,我们要看真本事!”

  沈辞仿佛没有听到这些嘈杂的声音,他只是看着楚云昭,再次语出惊人。

  “另外,我不需要去现场,也不需要提审任何人。”

  此言一出,连楚云昭都愣住了。

  不去现场?不审问?那还怎么查案?

  只听沈辞不急不缓地继续说。

  “我只需要一间安静的屋子,一些笔墨纸砚。”

  他顿了顿,迎着所有人或愤怒或错愕的视线,吐出了最后几个字。

  “我需要画一幅‘心魔画像’。”

  心魔画像?

  这是什么东西?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办案的老手,听过凶器,听过动机,听过人证物证,却从未听过“心魔画像”这种闻所未闻的词。

  演武场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四个字给震住了。

  楚云昭紧紧盯着沈辞,试图从他那张平静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心虚和伪装。

  可是没有。

  他那双清亮的眸子里,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平静之下,是令人心悸的自信。

  这个男人,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认真的。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许久,楚云昭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最好别是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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