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频 穿越架空 抗战:老李笑书呆子,我怒考黄埔

  又过了两三天。

  李云龙已经背上行囊,消失在北上的村道上。

  而林征,也终于磨的父母松了口。

  或者说,不是松口,而是林满堂在无尽的失望与疲惫中,选择了放手。

  临行那日,天色微明。

  院门口。

  那辆要去镇上送货的牛车已经套好了。

  林满堂依旧黑着脸,蹲在院子的角落里,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表情。

  母亲陈氏红肿着双眼,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不由分说地塞进了林征的贴身衣兜里。

  “这......娘,咱家......”林征的心猛地一颤。

  不用多想,他干知道布包里的是钱。

  “你别管!”

  陈氏打断他,强忍着哭腔:“拿好,千万别露白。”

  “到了广州,人生地不熟,一定不要惹事,要好好读书,听先生的话...”

  “要是......要是在外面实在待不下去了。”

  陈氏的声音几近哀求,“你就回家来。啊?咱不读了,咱回家......”

  “娘......”

  “听你娘的话!”

  父亲林满堂依旧黑着一张脸,站在屋檐的阴影下,不看他。

  可林征的眼圈,却“轰”的一下红了。

  他知道。

  家里的钱,已经打了水漂。

  这几块银元,是他这个黑着脸的父亲,这两天一夜,挨家挨户、点头哈腰、受尽白眼,连夜借来的!

  中国的父子关系,向来是如此的奇妙。

  没有拥抱,没有鼓励....

  有的,只是一个黑着脸、沉默着抽旱烟的背影,和他倾尽所有、四处求人借来的盘缠。

  父亲并不支持他的理想。

  但父亲,却在背后用自己的脊梁,为他那不切实际的理想买单。

  林征的眼眶瞬间滚烫。

  他不敢回头,他怕一回头,那压抑在胸口的眼泪,会彻底决堤。

  “爹,娘......我走了。”

  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抓起早已备好的简陋包袱,逃似地登上了村口那辆相熟的牛车。

  “驾——”

  牛车缓缓启动,碾过清晨的薄雾,朝着镇子的方向驶去。

  林征没有回头。

  林征不敢回头。

  他怕自己看到父亲那佝偻的背影,和母亲倚在门框上无声的泪水。

  “驾——”

  车夫一甩鞭子,牛车咯吱咯吱地动了起来,碾过了青石镇的黄土路。

  从村子到镇上,从镇上转乘汽车。

  经过几日的颠簸,他终于登上前往广州的火车。

  于此同时,林征心中升起一个奇妙的念头,前世,云贵川以及湘鄂地区孩子的成年礼,是一张前往广州的车票。

  现在,竟是同样如此!

  “广州,广州!”

  林征悄声开口,耳边传来一道悠长的汽笛声!

  “呜——!!”

  蒸汽机车喷吐着浓重的白烟,像一头钢铁巨兽,载着他离开了这片生养他十八年的故土。

  车厢里。

  人声鼎沸,气味混杂,仿若一个微缩的民国。

  有拖家带小、满脸惶恐的难民,他们蜷缩在角落,用麻木的眼神看着窗外。

  他们对未来一片茫然,只知道“南边”或许有活路。

  有穿着西装、梳着油头、高谈阔论的新青年。

  他们嘴里是“德先生”、“赛先生”,是“打倒列强”,是“革命尚未成功”,言辞激烈,神情亢奋。

  也有穿着长衫马褂、手里捻着佛珠的旧商贾。

  他们紧锁眉头,只是小声嘀咕着这世道、这生意,对那些新青年的高论嗤之以鼻。

  林征坐在硬邦邦的木条凳上。

  听着这些夹杂着各种口音的谈话,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所处的时代。

  他离开了生养他十八年的家乡,一头扎进这个时代的旋涡中心。

  .

  数日后,广州。

  林征背着那半旧的包袱走出车站时,一股混杂着海洋咸湿与亚热带草木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

  广州!

  国之南门,岭南经济政治之心!

  与他那偏僻、沉闷的家乡截然不同,这座城市,从骨子里就透着一股“躁动”与“鲜活”。

  这座城市,在中国近代史上的出场频率高到令人窒息。

  从销烟的决绝,到七十二烈士的悲壮。

  这座城市,用鲜血和火焰,记录了它的光荣和自豪。

  自护国战争之后,这里,便成为了那位先生领导中国革命的大本营,并一直持续到北上的胜利。

  在1924年,在此时此刻!

  广州,几乎承担了中国所有有志之士的全部希望!

  无数的热血青年,正从四面八方,从中国的各个角落,跋山涉水,赶赴广州。

  林征,亦是其中一员。

  这里是那位先生发迹的地方,思潮远比林征那偏僻的村镇要新锐、激进得多。

  走在街道上,随处可见穿着各式制服的学生。

  他们或慷慨激昂,或低声讨论,口中谈论的,无一不是革命、主义、为民开智之事宜。

  这种氛围,让林征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这才是我该来的地方!”

  他顾不上找个地方落脚,便一路打听,直奔黄埔岛而去。

  当他终于站在黄埔军校的招生现场时,已是满身风尘。

  现场人头攒动,可林征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别人,大多是成群结队,手里拿着推荐信或者初试通过的凭证,两两相伴,有说有笑。

  唯有他,独自一人,两手空空。

  他没有初试资格。

  他深吸一口气,排到了登记处。

  “姓名,籍贯,有无推荐信?”负责登记的文书头也不抬。

  “林征,湖北人。我......我没有推荐信,也没有参加初试。”

  那文书终于抬起了头,皱眉打量了他一眼。

  林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令他没想到的是,那文书并未过多为难。

  或许是见惯了从全国各地跑来、什么规矩都不懂的热血青年。

  “没有?”

  文书嘀咕了一句,随即丢过来一份表格,“那就先填这个,填完去那边排队,参加体检。”

  “......这就行了?”林征一愣。

  “废话!黄埔要的是革命同志,不是要手续!填完赶紧去!”

  “是!”

  林征大喜过过望,迅速填完了表格。

  他被指引到了体检的队伍。

  许是因为大部分人已经在初试时体检过了,这条队伍并未排得太长。

  林征安静地排着队,目光落在了他前面的一个人身上。

  那是个......小个子。

  身高目测不足一米六,皮肤黝黑,但站得笔直。

  他的拳头紧紧攥着,似乎极为紧张,嘴里一直在用极小的声音,快速地嘟囔着什么。

  林征侧耳听了听,是浓重的江浙口音,他并不怎么听得懂。

  但依稀间,他还是分辨出了几个不断重复的词: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招生简章说了,只要求真才实学......年龄,身高......都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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