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频 古代言情 守寡后,被权臣夫兄缠上了

  文正公府,深夜。

  各院的灯火早已熄灭,唯有巡夜婆子手中的灯笼,在游廊间飘忽不定。

  人迹罕至的后园深处,传来压抑的、濒临破碎的喘息。

  紫藤花架。

  垂落的紫色花穗在夜风中摇曳。

  忽伸出一只细白的手,紧紧攥住那串紫色花穗,伴随着一声嘤咛,似是无法承受。

  层层叠叠的叶片缝隙,往里看:

  花架深处,两道人影正紧紧交缠着。

  纤细娇小的妇人被抵在廊柱上。

  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一只大手紧扣她的后颈,迫使她仰头。

  另一只大手牢牢紧箍着她不盈一握的腰,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

  他们在亲吻。

  野兽般的啃咬、掠夺。

  唇齿交缠,溢出暧昧的水声。

  夹杂着妇人细弱如猫崽的呜咽。

  妇人身上的杏子黄夏衫,上好的云锦料子,此刻却已被揉得不成样。

  领口歪斜,露出一段雪白脆弱的脖颈,上面赫然印着刺目的红痕。

  “别,会有人”

  妇人娇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双手无力地抵在男子的胸膛。

  男子的唇沿着她纤细的脖颈,一路向下,留下一个个湿濡、滚烫的吻。

  妇人浑身剧颤,仰着头,喉间溢出破碎的呻吟。

  男子的唇流连在她的耳垂,声音低沉:

  “他碰过你这里吗?”

  妇人难过得要哭出来,齿间发出泣音,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的夫君,当然也碰过这里…

  男子抬起手,指腹粗鲁地擦去她眼角的泪:

  “他与我比,谁更好?”

  她咬着红肿的唇,羞得低下头。

  “嗯?”

  他却不许她逃,扣在她腰侧的手加重力道,贴着她纤弱的身子,逼迫道:

  “是他这个明媒正娶的夫君好,还是…”

  “你不是知道吗?”

  妇人偏过头,始终不愿答。

  “我要听你说”

  男子低头,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她的耳垂。

  “你!”

  妇人抵不过他的厮磨,缴械投降。

  就在这时,游廊的另一头传来脚步声。

  是巡夜的婆子!

  “这鬼天气,热死个人…”

  “快走完这趟好回去歇着!”

  婆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灯笼的光隐隐照到廊柱边。

  妇人惊慌的脸!

  鬓边一支玉簪斜坠,发髻散乱,脸颊绯红,肌肤雪白…

  正是文正公府的寡妇六奶奶!

  而压在她身上的那道高大阴郁影子,缓缓转身…

  那是傅家大房的傅二爷…傅砚冰!

  傅砚冰猛地将纪蘅搂进自己怀里,玄色披风彻底裹住。

  两人只在光下出现了一刹那,便又陷入阴影深处。

  衣衫摩挲的细微声响,夹杂着愈发急促的呼吸,在花架下再度弥漫开来。

  云消雨歇。

  纪蘅仍在情潮中激荡不已。

  滚烫的脸埋在他的胸前,肩膀微微耸动。

  三个月前,她断然不会想到自己会与亡夫的哥哥纠缠不休。

  今年的初春,骨头缝里都渗着寒意。

  都二月底了,文正公府的芝兰院,炭盆还未撤去。

  纪蘅伸出手,在炭盆上方虚虚一罩,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

  “这是他们送来的?”

  她瞧着盆里银白匀净的银丝炭,有些诧异。

  公中的份例炭,从来都是烟大呛鼻的劣货。

  贴身丫鬟金桂撇撇嘴:

  “他们哪有这个心?是奴婢私下塞了银子给魏大嫂子的。”

  “怪不得。”

  纪蘅收回手,花了钱的炭,果然又暖又无烟。

  这清贵的文正公府,竟连儿媳份例里的炭都要克扣,需得使银子才能买到好的。

  “这府里是越来越过分了!说是汴京第一清贵,内里算计起来,比我们商户人家还害!”

  金桂是纪蘅从扬州带来的,心直口快。

  “您可知道,这点子炭他们敢要十两银子!”

  纪蘅蹙起秀眉:

  “你给了?”

  “哪能啊!咱们纪家有钱,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冤大头!奴婢只给了五两!”

  “五两也多了。”

  纪蘅算计起来。

  “今年西山窑银丝炭出得多,市价不过一两银子一箩,这些连半箩都不到…真是坐地起价!”

  这银钱的感觉,是刻在商家女骨子里的。

  金桂看着她家奶奶瘦白的侧脸,心疼道:

  “可今年实在太冷,奴婢塞三个汤婆子进被子都不顶用。

  若是…若是六爷还在,官中怎敢这样怠慢我们!”

  提到那个杳无音讯两年多的丈夫,纪蘅眼神一黯,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既做了两年的寡妇,该认的命,总得认。”

  她站起身,语气恢复了平静:

  “行事需谨慎,往后出手不能这般大方了。

  取衣服来吧,该去给老太太请安了。”

  “是。”

  对着菱花铜镜,金桂伺候她换上靛蓝色竖领长袄,将领口严丝合缝地扣好,不漏一丝肌肤。

  外罩月白素缎比甲,下系玄色无纹马面裙。

  “奶奶穿得也太素净了…”

  金桂忍不住叹息。

  与未出阁时锦衣华服、珠翠满头的明媚少女相比,如今才十八岁的奶奶,像是提前凋零的花。

  纪蘅面无表情。

  两年多了,再不习惯,也习惯了。

  “今日放榜,父亲母亲必定一早就去杏花胡同等着了。

  让齐嬷嬷去门房守着,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她低声吩咐。

  弟弟纪清,是纪家的独子,十七岁的举人,此次会试若能高中……

  她和纪家的未来,才算有了一丝光。

  推开房门,四四方方的庭院上空,天色阴沉,丝毫没有开春的暖意。

  她照例先去三太太院外请安。

  三太太身边的大丫鬟翠娟,照例趾高气扬地站在院门口:

  “六奶奶来晚了,太太早已去庆余堂了。

  哪家媳妇像您似的,起得比婆母还晚?也就是我们太太菩萨心肠,不与你计较。”

  说罢,甩着帕子,横了她一眼,扭身进去了。

  “天都没亮透呢,翠娟都还在,太太怎么可能就先走了?”

  金桂压低声音,愤愤不平。

  “奶奶您昨晚还在小佛堂跪了半宿…”

  “行了,少说两句,快走吧。”

  纪蘅打断她。

  今日确实比往常迟了些,她决定抄南边那条僻静的小道,虽不合规矩,总比迟到惹人话柄强。

  她是年轻的寡妇,在这枝繁叶茂、男丁众多的公府里,最好像个隐形人,窝在芝兰院那一方天地。

  晨昏定省,偶尔会遇上各房的爷们,老太太和三太太没少明里暗里提醒她要避嫌,莫要污了傅家清誉。

  爷们儿都从北边大路来,她只敢走南边最角落的小径。

  今日,怕是真迟了。

  她步履匆匆,刚拐过一处假山,眼角的余光便瞥见一抹刺眼的赤红。

  纪蘅心头一紧,立刻低下头,屏住呼吸,侧身退到道旁。

  无需抬头,那衣角上张扬的飞鱼纹,已昭示了来人的身份——

  文正公府嫡孙,静安长公主之子,当今锦衣卫指挥使,傅砚冰。

  她亡夫的二堂兄。

  两年前,正是这位二爷奉旨查办江南漕帮私盐案。

  手段狠厉,血洗漕帮,杀人无数,得了个“冷血屠夫”的名号,却也因此圣眷更浓。

  而她温柔体贴的夫君傅砚云,正是在那场轰动朝野的案件中,与傅砚冰一同办案,最终却失踪于波涛汹涌的江河之中,尸骨无存。

  一个名扬天下,一个湮灭无踪。

  鼻尖掠过清冽的沉水香气,其间,似乎还夹杂着一缕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想来,他是刚从北镇抚司下值归来。

  那双皂色官靴在她眼前没有丝毫停留,快步离去。

  纪蘅紧绷的肩背微微放松。

  每次见到这位二伯兄,总让她无端想起那些关于他杀人不眨眼的传闻,心底发寒。

  还是她的六郎好,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只可惜,死得太早。

  她心头漫上涩意,刚直起身,欲快步离开这是非之地,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寒眸中!

  他不知何时竟折返回来,就站在几步开外,静静地,冷冷地,看着她!

  那目光,似出鞘的利刃,直直地刺来,让她瞬间僵在原地,手脚冰凉。

  “二……二爷。”

  她喉咙发紧,勉强挤出一丝声音。

  “嗯。”

  他极冷淡地应了一个字,再无下文。

  既然已打过招呼,纪蘅不敢再多留,几乎是贴着墙根,像只受惊的兔子,飞快地溜走了。

  她能感觉到,那道冰冷的目光,如影随形,久久地落在她的背上。

  尤其是那截被竖领紧紧包裹的纤细脖颈上。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后,傅砚冰才动了一下。

  他看着纪蘅消失的方向,眸色深沉。

  四年了,终于让他逮到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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