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频 古代言情 甩掉的京圈太子爷,他又缠上来了

  “没有那么多可是,听话,”盛政远摸了摸盛桐的头发。

  盛桐低下头,声音带了哭腔:“爸爸,你又不是不知道,盛棠从小就嫉妒我,要不是她……”

  她抬手抹了抹眼角。

  盛棠静立一旁,知道盛桐又要旧事重提了。

  “要不是盛棠,我的手就不会被废,也不会永远弹不了钢琴。”

  ——那只曾被誉为“天生就该弹琴”的手,是被盛棠硬生生拽着,一下、一下砸在冰冷的墙面上,直至骨裂筋折,彻底断送了弹琴的可能。

  盛政远皱起眉,语气透出不耐:“那不是已经把她送出国三年作为惩罚了吗?”

  三年前,他几乎是用了最决绝的驱逐方式,只给了盛棠最基本、仅能勉强维持生存的学费,便将这个在他看来性情乖戾的女儿放逐到了遥远的异国他乡。

  “而且,”盛政远的声音沉了沉,“当初要不是你先去招惹她,摔了她那把吉他,她会那样对你的手吗?”

  “一把破吉他而已!”盛桐见父亲不偏向自己,哭声立刻扬了起来,“又不值钱!”

  是的,不值钱。

  那把木吉他,琴身布满斑驳的划痕,琴弦也带着锈迹,任谁看,都绝不会超过两千块。

  过去,她也明里暗里给盛棠使过不少绊子,可盛棠最多也不过是不动声色地小小回敬她一下。

  但那又怎么样。

  盛棠回敬她后,她就去父亲面前哭诉。

  而那点小小的回敬,总能成为她哭诉的最佳素材,换来盛棠在冰冷祠堂里更长久的罚跪。

  正因如此,那次她才会壮起胆子,摔了盛棠那把视若珍宝的吉他。

  可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盛棠会为了一把破吉他发那么大的疯。

  即便当时,她的手被盛棠死死拽着砸向墙壁,在骨头碎裂的剧痛中,她哭喊着承诺会赔偿十把,一百把最昂贵、最顶尖的吉他。

  盛棠都充耳不闻,手下没有丝毫停顿。

  盛桐的哭声越来越大,搅得盛政远太阳穴突突直跳。

  公司最近已经够乱了,不然他也不舍得让女儿去联姻。

  他原本只盼盛桐找个真心待她的人,不计较门第,唯一的要求就是——对盛桐好。

  “怎么了?”

  盛桐的哭声引来了送完客,在楼下插花的虞兰漪。

  见到母亲,盛桐的委屈瞬间决堤。她扑进虞兰漪怀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妈,我手疼,”她抽噎着说,肩膀微微发抖。

  虞兰漪连忙搂紧女儿,心疼道:“怎么又手疼了?我这就叫医生过来。”

  好一幕父慈女孝、母女情深的温馨戏码。

  一旁看戏的盛棠看到这里,终于没忍住,唇角无声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可即便只是这样细微的表情,还是被盛桐精准地捕捉到了。

  她眼泪扑簌簌控诉盛棠:“你们看,我说我手疼,她竟然还在笑。”

  盛政远知道盛桐是在无理取闹,可他还是下意识地看向了盛棠。

  盛棠对上父亲的视线先是一怔,随即竟将唇角的弧度扯得更开,绽出一个近乎挑衅的冷笑。

  就在这一瞬间,盛政远恍惚在盛棠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

  那个曾让他蒙受半生屈辱的女人,此刻仿佛正透过这双同样倔强的眼睛,无声地嘲笑着他的狼狈。

  盛政远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从那段不堪的回忆中抽离。

  再睁开时,眼底已恢复了一贯的威严。

  “够了。”他声音不高,却让盛桐的哭声戛然而止,“医生马上就到,你先回房休息。”

  盛桐不可置信地望着父亲,还想争辩,虞兰漪却轻轻按住她的手臂。多年的夫妻默契让她立刻察觉到丈夫情绪不对。

  “桐桐,听爸爸的话。”虞兰漪柔声劝道,指尖微微用力。

  盛桐抽泣两下,脚步依旧未挪半分。

  盛政远看着这一幕,心头涌上一阵深深的疲惫。

  一个执意要闹,一个冷眼旁观,没一个让他省心。

  明明盛棠没回来之前,这个家从来都是和和睦睦的。

  他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终于转向一直沉默的盛棠,语气疏离而克制:“时间不早了,我让司机送你回你家吧。”

  这句话说得客气,却是一道无形的逐客令。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这个家因盛棠的出现而鸡犬不宁,而她,从来都不是这个家真正欢迎的人。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这里依然不是她的家,从来都不是。

  盛棠静静回看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盛政远的这句话却像给盛桐打了一剂强心针,她突然挣开了虞兰漪的手,几步冲到盛棠面前。

  她指着盛棠的鼻尖,趾高气昂道:“盛棠,你不能滚回你家吗?为什么非要赖在我家不走,你没看出来吗?我们都不欢迎你。”

  盛棠最讨厌别人用手指指自己了。

  就在盛桐还要出口成脏时,盛棠忽然笑了。

  那笑意还未抵达眼底,她的手臂就如一道闪电般扬起。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盛桐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盛桐被打得偏过头去,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哭都忘了。

  她脸颊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指印,火辣辣的疼痛感迟了一秒才猛地炸开。

  虞兰漪倒吸一口冷气,惊愕地捂住了嘴。

  盛政远也勃然道:“盛棠!”

  盛棠却只是缓缓收回手,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击与她无关。

  “你竟然敢打我!”刚反应过来的盛桐捂着脸,声音因震惊和疼痛而颤抖。

  回家两个小时,盛棠终于说出了第一句完整话。

  她红唇微勾对盛桐说道:

  “真是便宜你了,这可是我新做的美甲。”

  盛桐还没理解明白盛棠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结果却听到虞兰漪尖叫了一声。

  “桐桐……你的脸……”

  盛桐下意识抬手摸摸自己刺痛的脸颊,指尖触到一片温热的湿润。

  低头看去,鲜红的血珠正从她白皙的指间渗了出来。

  然后,她就看到了盛棠新做的美甲上,几颗带着棱角的钻正冷冷泛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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